司空焕摇头笑,“输了便输了,皇上快回宫吧。”
宣亦辰站起来让人伺候披风,“今日不过瘾,下次不妨再下一局。”
“臣随时恭候。”
宣亦辰带着人离开,他又重新坐下来,摸着那半盏温茶有些失神,直到看守柳记的侍从唤他,“司空大人,皇上说过这柳记不能留人,您看……”
“我这就走。”司空焕捏了一粒棋子补在某处,脸上漾出笑容,看得那个侍从不由眼睛发直,司空焕的确不愧天人之姿四个字。
棋盘上瞬间风云突转,本应僵死之局被破开,司空焕赢得干净漂亮——他常在山上研究历代的残局,或者自弈,宣亦辰哪里会是他的对手?
一拖再拖,也不过是为了多看那人一个笑,多满足自己相处一瞬的私心。
宣亦辰回宫后心情也很好,简单洗漱过后便去置笔阁看书,不管忙闲,他都习惯看些现下市井流行的读本,从诗词杂记到故事本,只要有字的他都会翻阅,风岚帝教导过他,要擅长从细微的地方发现国家之本,言论就是很大的一部分。
宣亦辰看过一首讥讽户部管理不善,”不知人头换鸡头”的打油诗,世上总没有空穴来风的事,于是吩咐外面的侍从说,“明日朝后,让户部尚书来置笔阁。”
话音刚落,便有人来报,“皇上,宁静轩来了消息,宁贵妃有喜了。”
宣亦辰捏紧了书册,指节泛白,他的心中并无丝毫喜悦,皇位刚稳,这时候还有一些权利分散在外没有收回,宣亦辰尤其注意不让后宫内出身望族的女子受孕,宁贵妃更是每日都在燕窝粥里放了避子药……
这孩子是祸不是福,究竟是如何来的?
“朕知道了,你们准备一下,去宁静轩。”
尽管天色已经擦黑,宁静轩却挂满了红灯笼,里面喧闹不绝,几乎所有的妃子都来道贺,或是真情假意或是为了得见圣颜,娇嫩如花的面上都带着仿佛诚心的喜悦。
宁贵妃坐在床头,眉目波光流转,手也抚在自己的小腹上,偶尔低头和大宫女说几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