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肃澜沉默不语的盯着司空焕,司空焕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宣亦曦,宣亦曦沉思了一会儿,自己除了正面出击和水下埋伏之外,似乎也没有更好的计策了,昨晚商量出的水下埋伏之法虽然巧妙,也只能少量消减南桁的兵力,难以抵挡倾巢而出的大军。
“你说吧,我且听听看。”
“埋伏要照旧,但把所有人都要离开帐篷,帐篷里不能留下今日开过伙的痕迹,偃旗息鼓,灭灯后撤。”司空焕淡淡道。
“你是说要我们当逃兵,弃掉驻地?绝对不行!”宣亦曦反对道,“驻地就是军队的家,若连家都弃了,哪儿还来的战意!”
“宣亦曦,你还记得六十年前北疆战役中,司空竹使过的空城计吗?用一些老弱妇孺在街道洒扫,便以少胜多,不战而屈人之兵。”燕肃澜提醒道。
“那一招不是被南怀军用过吗?难道他们还会上当不成?……你是说,利用南桁的疑心病……”宣亦曦星眸一闪,顿时明白了司空焕的意思,“好,我这就去安排!”
“记得,多准备火把铜锣带着,将火把遍插山头,等下令时再一起点燃。”司空焕嘱咐道。
等宣亦曦去号令军队,燕肃澜和司空焕还在那里站着,燕肃澜道,“司空军师不妨和他们一起撤走,这里一会儿会很危险。”
司空焕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铮得抖开,剑身薄如蝉翼,却反射着冰冷的光芒,司空焕淡笑道,“对我来说,天下间还没有什么危险的地方。”
燕肃澜颔首,望着司空焕的眼神顿时带上了欣赏,单是用内力振起软剑这一手,世间就没有几个人能做到,司空焕看似柔弱,武功修为却绝不在他和花间照之下。
“燕子!——”花间照运气朝他们大喊,“第一批人已经快到河中了——”
“动手。”燕肃澜长啸一声,手腕翻起,一蓬金针便夹在指尖。
司空焕递给他一把匕首说,“金针总有用完的时候,这匕首是我爹的遗物,削铁如泥,无坚不摧,你先拿着防身,等仗打完了再还我吧。”
燕肃澜顿了顿,突然想起柳居奇那句“现在你不光有我,还有泉儿”的话,终于还是接过司空焕的匕首,道了声,“多谢。”
司空焕朝他淡淡一笑,两人一黑一白腾空而起,蛟龙一般旋落向风浪不断的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