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大意是这么写的:昨晚杨青正在房梁守着熟睡的柳居奇,花间照突然摸进来,治住了杨青的穴道。花间照的功夫和燕肃澜不相上下,不过花间照走的是生门,燕肃澜行的是死门,饶是如此,杨青也没能立即冲开穴道,眼睁睁的看着本该熟睡的柳居奇从被窝里摸出来一个包袱,屁颠屁颠的跟着花间照跑了,随行还有一个安虚蓝。花间照只说了句要带柳居奇去蜀中就跑了,等杨青满头大汗的冲开穴道,早已经人走茶凉,再也追不上了……
杨青最后说他也会一路赶往蜀中,一定披星戴月的赶路,争取拦截住柳居奇一行。
燕肃澜阴着脸,把手上的纸团捏成了粉末,失职的杨青可恨,乱跑的柳居奇更可恨,那个唯恐天下不乱、仗着对柳居奇有恩就在自己面前为所欲为的花间照最可恨!
现在想想,以前每次被坏了好事的时候,多是因为这个家伙横插一脚。
燕肃澜想到这里,放在桌上的右手不禁运气真气,在实木梨桌上硬生生按出一个窟窿,木屑无声无息的落了满地。
等下次见面,自己一定要让情添把安虚蓝绑得远远的扔了,最好扔到一个无人小岛上,天天吃鱼喝海水去!
柳居奇太阳穴上贴着类似狗皮膏药的东西,脸色还是一阵发青,抱着包袱满身疮痍。
安虚蓝嫌弃的捏着鼻子,他来古代之后洁癖好多了,要搁在现代的话,估计早就把柳居奇从车窗给踹出去了……
花间照戴了顶斗笠,回头道,“柳儿,这会儿上了大路了,感觉好些了吗?”
柳居奇臭着脸不说话,他现在还是翻江倒海的想吐,没有弹簧的马车实在颠得太厉害了,再加上花间照为了躲避杨青,专挑一些荒僻的土路走,一路上他吃多少吐多少,人都瘦了一圈。
安虚蓝也挺郁闷,他自诩妙手回春,却对柳居奇严重的晕车病完全没办法,膏药、汤药换了好几样,没一个管用的。
柳居奇实在忍不住了,丢了包袱捂着嘴扒开车门又是一阵狂吐,吐完了胃里才好受一些,虚弱的问花间照说,“还有多久到夏城啊……再这样下去,我还没见到燕肃澜就死了……”
“快了快了,咱们不停的换马赶路,最迟后天中午就能到。”
“花蝴蝶,要不咱们骑马成吗?那个磨腿了点儿,但也比晕车强啊……”柳居奇欲哭无泪的说。
“安安不会骑马,再说了,杨青想着我们要赶路,一路上大概净盯着那些骑马飞驰的人,咱们还是小心点儿好。”花间照从腰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丢给柳居奇,“这药你含在舌下试试,大概能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