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肃澜瞪了一眼花间照,花间照啪的甩开折扇站起来,“得,你慢慢享用,我就不叨扰了——柳儿,我明天再来看你,睡前记得泡药浴。”
柳居奇用眼神示意花间照留下,花间照才不管,一摇三晃地哼着小调走了,燕飞自觉退出屋子,原本不大的卧室,柳居奇此刻却觉得太空旷了,只能听到燕肃澜吃饭的轻微声响,和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礼物很好。”燕肃澜放下粥碗,取了一块干净的丝帕优雅地抹了抹嘴角。
“哦……你喜欢就好。”柳居奇说起这个就心虚,他望了一眼自己床上模样漂亮的凉席,又想起燕肃澜那个歪歪扭扭的半成品。
燕肃澜吃完了粥还不打算走,定定坐在那里,柳居奇也不说话,低着头胡思乱想。
“陪本尊下棋吧。”燕肃澜道。
“啊?我不会下围棋的。”柳居奇摆摆手,燕肃澜摇头说,“不是围棋,是你和花间照玩的那种。”
飞行棋?
柳居奇疑惑地打量一番燕肃澜,他确定要下飞行棋?不管怎么说,燕肃澜和飞行棋都有一种奇异的违和感啊……
这边的餐后消遣且不多谈,花间照慢悠悠散步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先在荷塘边赏了一会儿花,这才进了主卧,他一看到床上那张被偷梁换柱过的丑凉席脸就黑了,咬牙切齿的骂,“死燕子!你居然敢阴我!”
“六。”燕肃澜掷出一个六来,捏着白玉棋子往前走了六格,突然耳朵一阵发痒,他不禁勾起了唇角——大概是某人在骂自己吧?活该他先使坏心思。
在绝杀宫的日子过的很平静,夏日的暑气渐渐消散,几场连绵秋雨之后,终于迎来了凉爽的秋季。
绝杀宫里遍值枫树,这个季节枫叶渐渐染红,给肃杀的黑瓦白墙添了几分生气和活泼。
柳居奇向来是个闲不住的主,再说了,他现在醒得少睡得多,花间照也嘱咐他要多活动,免得躺久了身体会变迟钝,所以眼看着天阴了下来,柳居奇还是带着燕飞出门散步去了。
在这儿住了半个多月,柳居奇把迷宫一样的绝杀宫摸了个大概,虽然看上去到处都是一样的,但其实走的是众星拱月的格局,如同一重一重的圆环,将饮碧阁围了起来。
眼看着黑云愈压愈低,燕飞劝着兴致勃勃的柳居奇说,“主子,马上要下雨了,咱们还是回去吧,仔细着凉了。”
“没事没事,我再玩一会儿,你看池子里的鱼,全都张着嘴浮上来了。”柳居奇笑着摆摆手,淘气地捡了一颗石子丢进人造湖里,那些鱼惊慌失措地沉下去,等湖面平静后,不长记性地又结伴往上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