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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居奇怕热,四仰八叉地翻来滚去,把本来就窄的床占了个严实,花间照没什么睡意,干脆坐在床边替他打扇,笑眯眯地看着柳居奇在月光下清艳可人的睡颜,“燕子,你还是挺有眼光的嘛。”

敞开的窗子外跃进来一个人,英俊的脸上带着一道醒目疤痕,“那是自然。”

花间照琢磨着燕肃澜的脸,“这疤痕虽然美中不足,不过也比那张面具强得多了……怎么,想把他接回绝杀宫?”

“不。”燕肃澜摇头,目光落在柳居奇身上时变得柔和了一些。

花间照笑道,“燕子,要说咱们打了这么多年交道,谁也没占过谁的上风,尚算得起惺惺相惜四个字,不然以后就别打来打去了,当个朋友也不错。”

“本尊习惯独来独往。”燕肃澜不屑地哼了一声。

花间照耸耸肩,死鸭子嘴硬,以前燕肃澜才不肯跟自己平心静气的说话呢,看来柳居奇对他的影响真挺大的。

燕肃澜步到床边,轻轻握了一下柳居奇发汗的手,从怀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寒玉塞进了柳居奇的手里,柳居奇感觉到那股舒服的凉意,立刻把玉挨到了脸边,嘟嘟囔囔地说,“冰啊……我要吃冰淇林……”

燕肃澜不舍地摸摸柳居奇的脸颊,漩涡般的黑眸盯着柳居奇半启的红唇,突然想起上次两个人的亲|吻,不禁有些控制不住漾然的心思,他不发一言的直起身子,表情冷冽的飞身离开屋子。

“搞什么啊?”花间照疑惑地看着窗口,这就走了?

燕肃澜悄无声息地行到小壶庄外面,如同暗夜里的鬼魅,血魄正在水井那里等着他,燕肃澜背手望着天上的月亮,“血魄,你回去告诉情添,肃清内贼的行动要快,本尊等不了那么久了。”

血魄木讷的点点头,“是。”

南桁在绝杀宫安排了许多眼线,这些年来燕肃澜逐渐将他们调到外围,一点一点加以消磨,他如今羽翼已丰,也偿清了南桁的教养恩德,更因有了想要珍惜保护的人,必须尽快斩断和南桁的牵连。

南怀早已风雨困摇,表面的强大繁华不过是垂死前的一番挣扎,就像是人的回光返照。

“宁可错杀,不可漏网。”燕肃澜蹙着剑眉,“本尊要绝杀宫彻彻底底的姓燕。”

安静的夜晚突然被小六子惊恐地哭叫打破,“爷爷、爷爷,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