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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效率很高,尽管临近中午客人较多,他们要的饭菜还是很快上齐了,柳居奇喝着冰镇酸梅汤大快朵颐,凤城的饮食偏咸香,西华则讲究清淡鲜美,盛夏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花间照看着柳居奇胃口大开,笑眯眯地给他夹菜,“多吃点儿,你要是喜欢这儿,咱们不妨多停两天,这两天正值最热的时候,权当避暑了。”

柳居奇点点头,笑靥如花,他满意现在的生活,虽然跟宣亦辰分开令人难过,但只要能一直像今天一样过着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日子,爱情的伤痛迟早都会治愈的。

要说到处都有煞风景的人,柳居奇正和花间照说的高兴,突然听见外面有人纠缠起来,因他们坐在窗子旁边,恰巧看得一清二楚。

被纠缠的是他们的老熟人,那个有些呆板酸儒的西华城守沣玉,沣玉正被一个身着华服的男人扯着衣袖,清秀的脸涨的通红,结结巴巴道,“王公子,你、你我都是男人,这成何体统!你还不速速放手!”

“都是男人怎么了,本公子就是看上你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你那个师爷的关系,少拿这个理由煳弄我……”王公子长得还不错,可惜面青唇白,显然是柳居奇在醉欢楼里看惯的纵|欲过度的风流鬼面相,他色|色的笑了两声,“沣玉,你要是乖乖听话,我就让我爹将你调去京城,省的在这小地方劳心劳力。”

沣玉急了,声音拔高了一些,愤愤道,“我沣玉喜欢做这个城守,不劳王公子操心!若您喜欢男人,大可以去凤城的倌馆。”

“哼,不识好歹,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抄家问斩!”王公子横眉竖眼地威胁沣玉。

柳居奇摇头喝了口鱼汤,“花蝴蝶你说说,天下这么大,怎么什么狗血淋头的事儿都能让咱们碰见。”

花间照颇赞同道,“古语云虎父无犬子,但事实上到处都是父英雄、子败家。”

一只青花酒杯从窗口飞出去,正砸在那个王公子的脑袋上,他懵了一下,立马气冲冲地丢下沣玉走到了酒楼跟前,像个泼妇一样插腰骂道,“哪个龟孙子暗算爷爷?有种的给我站出来!”

花间照又飞了一只碟子过去,王公子的膝盖给重重削了一下,哀嚎一声跪倒在地上,花间照”啪”的展开扇子,笑得比桃花更灿烂,“王公子说错了吧,咱们这两厢一对比,只要是个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谁是龟孙子、谁是爷爷……嗨,这也不是大过年的,不过既然王公子行了大礼,在下自然不是个小气的人。”

说着,几枚铜板隔空抛到王公子跟前,丁零当啷一阵响,惹得酒楼里看热闹的人都是一阵大笑,活该他纠缠西华城守,若不是因着他有个位高权重的父亲,早就有人忍不住发难了。

王公子青红了一张脸,还来不及站起来去教训花间照,就被人从背后一脚踹翻了,来人正是暴脾气的师爷萧然,萧然冲上去对他拳打脚踢,一点儿都不留情,“操!老子的人你也敢碰!我管你爹是谁,看老子不把你打得连你爹都认不出来!”

大家看的津津有味,外头有王公子的家仆想冲进来,被酒楼里的人或明或暗的挡着,急得团团转,“公子——公子啊——”

等萧然打够了收手,回头瞪着呆站在酒楼门口的沣玉,咬牙切齿道,“沣玉,等我回去再跟你算账,哼,你把我支到邻县去,该不会就是为了亲自打发这个混账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