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人,能不能进去奴才也不知道,您自己试试吧。”引路的小太监接过小乱给的赏钱,匆匆离开了这里。
“难怪叫冷宫,还没进去就让人觉得浑身发寒。”柳居奇拍拍门板,上面的细灰簌簌往下掉,过了一会儿,里面才传来应门的声音。
开门的是小顺子,看到柳居奇先是惊讶了一下,左右四顾见没有旁人,这才将门彻底拉开,“柳大人,快进来吧。”
入眼看到的是荒芜的院子,明明是初夏,却连根枯草都找不到,墙根处长着株半焦的合欢,枝蜷叶缩,也是病蔫蔫的。
“只有就你一个人伺候亦郁吗?”
“是啊,原先还有两个丫头,但眼看着殿下失势,总是板着脸摔碟子拌碗的,反正小顺子一个人也伺候的过来,就干脆让她们走了,省的殿下看了烦心。”
柳居奇皱着眉头,过了院子到了卧室处,旁边两个小屋已经破的连窗纸都省了,只有中间那个大些的还勉强看得过去,柳居奇满脸的不可思议,“难道你们就住在这儿?”
“这样就算不错了,好歹里面尚算干净,床铺桌椅也是齐全的。”小顺子叹口气,把柳居奇让进了屋里,屋里放着个小炉子在熬药,满屋子都是中药清苦的味道,宣亦郁坐在床上,借着那点儿昏暗的阳光看书,柳居奇看得心疼,上前一把夺下他手里的书册,“当心伤了眼睛。”
“小柳。”宣亦郁见是柳居奇,苍白的脸上立刻盈满了笑容,拉着他坐在自己床边,“你怎么过来了?福公公没为难你么?”
小顺子接话说,“方才没看见福公公的影子,不然柳大人哪里进的来。”他手脚麻利地过了药渣,把熬好的药端到床前,“殿下,该吃药了。”
宣亦郁蹙着眉,不情愿道,“两个时辰前不是喝过一次了么?”
“商御医说了,前几天要每日喝上三次才行。”
“我来吧。”柳居奇将小顺子手里的瓷碗接过来,拿汤匙舀了细细吹凉,“既然是御医说的,你就乖乖喝了吧,总比病重了难受要好。”
“柳哥哥还做了许多的薄荷甘草糖来,殿下收着慢慢吃吧。”小乱将一小包糖交给小顺子,听小顺子说要去后院提水煮茶,就去帮他了。
屋子里只剩下宣亦郁和柳居奇两个人,宣亦郁接过药碗喝了,苦得眉眼都皱起来,柳居奇从怀里掏出来一叠银票塞给宣亦郁,“你拿着打点外头,吃食和衣服、汤药都不能马虎,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