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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没事,刚才那身衣服都快被血染透了,燕……偷袭的人也太狠了。”柳居奇不放心地轻轻碰着宣亦辰包扎好的伤口,“该不会落下什么病根吧?”

“想什么呢,”宣亦辰扑哧笑出来,用完好的作臂抱住他,“就算只剩下一只手,也抱得紧柳儿。”

“谁担心这个了!”柳居奇汗颜,怎么宣亦辰和花间照没呆多久就学会开黄腔了,果然是近墨者黑啊……

宣亦辰不再和他嬉闹,蹙眉说,“方才那些人来者不善,若在和援兵接洽之前拼死一搏,我们哪里能完好如初?”

“你是说,他们有意放咱们一马?”柳居奇心虚,该不是燕肃澜因为自己才心慈手软了一回……这不太可能吧。

宣亦辰百思不得其解,释然道,“若来的不是南桁手下亲信,也许是起了异心,罢了,好歹有惊无险,我也无需庸人自扰。”

“说的是,”柳居奇呵呵笑着,背后冒冷汗,“那你赶紧休息,我去找千荥和国师玩,不吵你了。”

星空如斓,草原上的夜风带着特别的粗犷和豪爽,白色的帐包如同一朵朵在草地上绽开的花朵,此时已经到了深夜,各处却明灯高挂,平羌王和王妃携手站在阔大的栅栏入口,武士们也都恪尽职守,将王族居住的范围守卫的滴水不漏。

“宛儿,夜风凉,你身体又不好,先回帐子等着吧。”平羌王蓄着大胡子,倒和花间照易容后的装扮有几分相像,眉眼英姿勃勃,身上的平羌装束将他衬得十分野性彪悍。

平羌王妃却娇娇小小,脸也圆团团的挺孩子气,一点儿都不像生过两个孩子的妇人,“真唠叨,我又不是纸扎的,千崇好久没回来了,要是第一眼没看见母后该多难过呐。”

平羌王说不过爱妻,只好用披风将她裹了个严实,牢牢抱在怀里替她遮风,旁边的武士们早已见怪不怪,王只娶了王妃一个,伉俪情深,多年都不曾有过一点儿夫妻矛盾。

远远见有个武士策马奔来报信,“王、王妃,王子们已经到了弯月泊,再有一会儿就要到了!”

“太好了!”宛王妃像个小姑娘一样高兴地跳起来,扔了披风就跨上武士骑来的马,平羌王还没反应过来,宛王妃已经骑着马像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宛儿!宛儿!”平羌王急了,“她又不怎么会骑马,怎么这么胡闹……愣着干嘛,快去牵匹马过来啊!”

“王,是要您的追月还是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