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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亦曦麻利地接过仆从递过来的狐裘替宣亦郁披上,带着点儿讨好的口吻说,“大哥,你要好好保护身体啊,这么冷的天,怎么可以站在窗口吹风呢。”

宣亦郁轻轻点头,又咳了几声,眼角泛出点儿晶莹的泪,声音里带着种淡薄一切的飘渺味道,“不打紧。”转而又面向柳居奇,“这位是?”

柳居奇友好地冲宣亦郁微笑,“我是柳居奇,虽然他们都叫我柳絮,可是我更喜欢这个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病恹恹的宣亦郁有着一见如故的感觉。

宣亦郁大概也有这种体会,慢慢打量着清纯中带着媚|惑的柳居奇,眼神中不乏欣赏之色,“我叫易郁。看你年纪尚比我小些,不妨就叫你小柳了?”

宣亦曦眨眨眼睛看看柳居奇,表情有些捉摸不透,英气的眼睛里藏着一闪即逝的嫉妒,从小他就对宣亦郁怜惜又依赖,见不得别人跟宣亦郁亲近,哪怕宣亦郁对旁人毫无含义的一个笑,都会让他嫉妒的不行……

“说了半天,我们尚且没有介绍自己,”宣亦辰微勾唇角,脸上泛着温柔的笑意,“我叫易辰,这是我弟弟易曦。”

柳居奇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踏步上前去看宣亦郁刚才做的画,那张画非常空旷,只有一汪宁静的水,岸边生着一株苍绿的柳树,柳叶因风微扬,然湖水却不起波澜,逻辑矛盾却糅合的十分协调……

“画的如何?咳咳……”宣亦郁好奇地问道。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柳居奇叹口气,实在无法形容出画里想要表达的意味,便念出了此刻印上脑海的佛偈。

宣亦郁忍不住笑了,咳着道,“罢了罢了,人生难得遇一知己,小柳比这两个呆鹅聪明的多。”

宣亦辰只是淡笑着不说话,宣亦曦则不甘不愿地哼了一声,小乱看着柳居奇,心中泛出中陌生的感觉,以前的柳絮虽然也偶尔喜欢念些风花雪月的词句,却往往都是自怨自怜的感慨,从没像现在这样闲适而写意。

柳居奇拍了拍比自己高不少的宣亦郁道,“真是奇了,我也觉得你很亲切!”

宣亦郁把画题了字卷起来,递给柳居奇,“呵,虽然笔拙,但这画我的确喜欢,既然和小柳有缘,就以此画相赠吧。”

柳居奇高高兴兴地接过来道,“哪里的话,你这幅可是比我房里挂的美人图高明许多,你们要急就先走吧,我和小乱难得来一次”洛神阁”,一定要好好长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