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针一下,谢如琢顿时感觉从地狱到了天堂,她虚弱问海贝:“现在什么时辰了?”
海贝出去了一会儿很快又回来,答道:“巳时了。”
谢如琢没回话了,似乎一半天过去了,可实际上离发作也不过两个小时,也不知道贺清思见没见到钦差,有没有往回赶。
破钦差什么时候来不好,非要赶在老娘生孩子这个时候来,还有破贺清思,明知道老娘要生了,竟然还去见什么钦差!
谢如琢现在疼得已经失去理智了,完全不管方才分明是自己非要让人去的,此时恨不得将他骂个狗血淋头。
还是海贝最了解她:“姑娘,忠叔已经快马加鞭差人去给侯爷报信了。”
又过了一柱香的时候,肚子疼得越发剧烈了,上断头台也不过如此吧。
谢如琢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黄奇子此时已经坐去了帐外,有条不紊的吩咐产婆:“夫人要生了,你们教她用力。”
产婆也是经验丰富的,又是鼓励又是打气,一阵排海倒海的痛感来袭将谢如琢淹没,她将心里憋了许久的话说出了口,把贺清思从头发丝儿到脚底板骂了外狗血淋头。
产房里倏忽寂静的一瞬,而后只听产婆惊喜道:“头出来了,夫人再用力!”
谢如琢一鼓作气,感觉有什么东西滑出了体外,全身骤然一轻,而后便听一阵嘹亮的啼哭声,还有产婆贺喜的声音:“恭喜夫人,是位小公子。”
贺清思一路疾驰,踏进芝兰院的时候刚好听见婴儿的啼哭,那一刻他的腿忽然一软,眼中有滚烫的泪水倾泻而出。
忠叔也是老泪纵横,抢先扶了一把失态的贺清思,颤声道:“三公子,夫人给您生了一个小少爷。”
谢如琢本已经筋疲力竭,就算看完了孩子也只是微微合着眼睛,不肯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