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彼此最孤苦无依的时候都有对方的陪伴,所以即使贺清思手握重兵,掌滔天权势,成了朝廷忌惮的西南一霸,在她眼中,也只不过是那个溺在水中被她拖上岸的自闭少年,是那个曾经被她欺负却会让着她的谢宜修。
眼下,她愿意顺着这个台阶下来。
“我做错了事儿,欠你一个解释。”贺清思回答了第一个问题。
非怒气状态下的谢如琢智商还是在线的。
“所以你在除夕夜跑来永州,就是为了跟我解释这件事?”她微微提高了音量。
贺清思纠正:“是半个月前出发,除夕刚好赶上。”
据宋望星的情报,半个月前,西南正在内乱,年轻的将领即使再天姿卓越,也总有不服气的老兵。
当时的他,应该无暇分身才是。除非只有一种可能,他刚解决完西南的军务,立刻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
谢如琢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总觉得一晚上的心情就在忽上忽下,就好像,本来以为这人是个骗子,结果发现是个有职业道德的骗子。
“为什么一定要赶在除夕?”不知不觉间,谢如琢的重点已经偏了。
贺清思疲惫的眼神里,陡然升起了一丝柔情,只听他道:“想向你讨一件新衣、一餐热饭。”
话音刚落,大门忽然被推开,人流涌了起来,原来外头的烟火不知何时已然停歇。
楼下,宋望星急得高声吼:“不要挤我,不要挤我,哎,我的鞋呢?”
谢如琢站在二楼的拐角处,想着身边的这个大活人,当机立断将人往上推:“快走快走,从另一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