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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如琢是一个知错就改的人,离开雾城去永州的事情,除了海贝,谢如琢谁都没说,她半叹息半试探:“若是你告诉了第三个人, 很可能我就走不了了。”

海贝却是个果敢的,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一卖身契出来, 拍在桌子上,坚定道:“您去哪儿, 我就跟着去哪儿。”

谢如琢被她这种英勇就义的架势吓了一跳, 拿过卖身契看了一眼,只见上面父母一栏俱是空白,迟疑了一下。

海贝顺势跪在了地上, 一脸冷静:“姑娘,我自小就被卖了出来,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被买回之后总是因为年纪小转手又被买主卖给人牙子,这些年下来,我都不知道被卖过多少次了。”

她忽然想起来了什么,憨憨一笑:“我跟着姑娘,希望姑娘不要再把我卖给别人,我就跟着您一辈子。”

谢如琢原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慢慢的变得冷硬,然而此时却觉得眼睛一片潮湿。

她把海贝扶起来,并没有说什么花团锦簇的许诺,只是将手边的银票匣子交给她,温声道:“快点点咱们的家当,以后就归你保管了,要是少了,咱们路上可就要风餐露宿了。”

海贝傻傻的抱过盒子,使劲儿的点头:“我一定保管好,让姑娘平平顺顺的到永州。”然后回去房间好一阵捣鼓。

谢如琢任她去折腾。

第二日,王妍儿来了。

两人已有月余未见,再一打个照面,谢如琢吓了一跳,难以置信面前这个圆润的妇人还是之前那个弱柳扶风的王妍儿,尤其是那个肚子,这么快就显怀了。

她赶紧扶着王妍儿坐下,惊道:“也才刚刚三个多月吧,怎么这么大了。”

王妍儿扶着肚子,脸上是为人母的喜悦:“大夫说是双胎,所以大了些。你看我现在都胖成一个球了。我早就想来看看你,但是相公说店里一直关着,唉,你这些天都在哪儿啊,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