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得细腻敏感一次,斟酌道:“姑娘,为什么回到了自己的地方,你好像不开心呢?”
玉佩晶莹剔透,里面的一抹红越发的耀眼了。
谢如琢把玉佩收好,单手撑腮倚在柜台上,懒懒道:“以前我也觉得这是自己的地方,现在却不这么认为。”
海贝一惊:“莫非还有人在暗处监视?”毕竟是进过县府大牢的人,她现在对危险的领悟能力已经突飞猛尽。
谢如琢摇头:“看得见的都好说,看不见的才可怕。”
她见海贝一脸懵懂,打算沉下心来捋一捋其中的利害关系,既是说给海贝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吴县令为什么放过她,很简单,成也贺清思,败也贺清思。
贺家是盘踞西南的一头雄狮,贺清思在雾城伏法也就罢了,万世太平。可是他跑了,这就等于放虎归山。
他爹可是连皇帝都敢刺杀的人,焉知他以后会不会计较起雾城这段事,再杀回来一次呢?
俗话说,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皇帝有军队,雾城可没有啊,吴县令定是想明白了这些的。
王老爷就不必再说,自古官不与民斗,这铺子说到底还是王家的,吴县令封店的时候可没顾虑上与王家有旧,可转眼间王家就想办法递消息给自己说虚惊一场,顺便卖了个人情给她。
嘴上说得情真意切,谢如琢一个字都不信。若是没有吴县令授意,王老爷那个狐狸会淌这个浑水?
谢如琢总结道:“看似一切都过去了,实际上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什么时候下锅,别人都掐着我的脖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