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谢锦言装病去医务室后,他就变了个性子。
以前的他小心翼翼,努力地当着一个懂事小孩,不会麻烦人什么事情,叫人省心得很。
周姝雅知道谢锦言是在装病,可她一个帮别人养孩子的妈,怎么教育谢锦言都会惹闲话,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成不知道。
问题是这似乎给谢锦言释放出了什么信号,又或许是谢锦言通过谁的嘴巴里知道了什么东西,他表现得越来越肆无忌惮起来。
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以前的谢锦言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被领养,言行举止都在规矩范围内。
而现在的,他就像是知道自己不可能被赶回去,有恃无恐的的模样,就像是从小就在这家里长大的调皮小孩。
周姝雅不膈应是不可能的。
她思考了一会,缓步走向谢锦言的房间。
“妈妈。”谢锦言躺在床上,虚弱地看着她,“我好想见爸爸呀。”
周姝雅很清楚,谢锦言正在有意识地试探她的底线,想给自己找一个最舒适的生活范围。
“吃药了吗?”周姝雅不问反答。
“没有,小少爷不愿意吃。”一旁的保姆说道。
谢家的传统透露在各个方面,就连生病时,也会找人熬中药喝。
周姝雅端过药碗,用勺子舀起黑乎乎的中药,伸到谢锦言面前,温柔地说:“来,先吃药。”
谢锦言本能地感觉到周姝雅温柔下的压抑,他立马乖巧地喝下药,连叫苦都不敢。
等被灌下了一大碗药,谢锦言满脑子都是后悔又装病,早忘了刚才还想找爸爸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