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探探小女孩额头的温度,已经降得差不多了。
冲好新的药剂,顾雪兰轻声叫醒她:“妹妹,醒醒,该吃药了。”
听见有人喊,就算是睡觉也保持着高度警惕的她立马惊醒,胸口起伏着,小表情恐惧。
待几秒后,她眨眨眼,一双黝黑的大眼睛望向顾雪兰,艰难地分辨状况。
心疼地摸摸小家伙枯草一样的头发,顾雪兰尽量软着语气,劝说她吃药:“来,喝药,很快就不难受了。喝完了呢,阿姨这里有蜜饯,甜滋滋的,好吃得紧。”
她家女儿顾倩,从小就讨厌极了药味,就算是那些水果味的冲剂、甜腻的糖浆药水,顾倩都不愿意喝,每次都得千哄万哄谈条件才肯吃药。
小团子迟迟不肯张嘴,顾雪兰只当她和顾倩一样怕苦,才准备开口继续劝,碗里的药就被她一口气喝光了。
有自家女儿做对比,顾雪兰更心疼她了,依言拿了颗蜜饯。
小女孩摇摇头,没有吃,只是双眼巴巴地看着顾雪兰,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这真的和她做梦梦见的画面一模一样,这个温暖的阿姨,在未来,真的会成为自己的妈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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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把孩子哄睡,顾雪兰伸伸懒腰,开始洗漱。
明天她得上班,顾倩也得上学,但招娣才四岁,肯定不能让她一个人留在家里。
这般想着,顾雪兰把闹钟的时间调得比以往早半个小时,将女孩轻轻往床内推,在她旁边睡下。
很久没和别人一起睡觉了,顾雪兰这个觉睡得十分不安稳,梦里充满了自己和顾倩的哭声。
两人站在一块墓碑前,嘴里不停地对着叫“杳杳”的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