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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舒坦然道:“我昨日便听说,延平公主在河边听到了一首童谣,而且,那首童谣还不是什么人唱出来的,是一口会说话的锅唱出来的。据说那童谣的句子……咳,颇为荒唐。延平公主当时脸都气绿了,回了府上就发了好大的脾气,闹着要悔婚。今日一早,这悔婚的帖子就送到了父亲的手上。我知道,哥哥最近一直在忧心延平公主指我做驸马的事,当时我就在想,这恐怕是哥哥布的局吧?”

秦越有些语塞,而且脸颊都有些发红,道:“你就没想过,我是嫉恨你要做驸马,所以故意坏你的事?”

秦舒笑得极为真诚,眼睛亮亮的:“我从没想过,你会嫉恨我。而且,” 他话锋一转,又道:“如今,见到你带着这口锅出现,我就更加确信了,一定是哥哥筹谋了这一切,骗得公主悔婚!”

被拆穿了的秦越,沉吟了半响,才道:“……这……这的确是天意。我并没有,额外多做什么。”

秦舒望着他,眼睛里是毫无伪饰的感激:“事在人为。即使这口锅的出现是天意,若不是哥哥抓住机会,从中斡旋,我不相信这件事能结束得这么顺利。”

“嘿,这小青年,长得温和呆萌,脑子倒是不糊涂,看得透亮。”唐斯文暗想着。不过,说来也怪,他越是这么想,他看着这人时,心里那种不适感,就越强烈。

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这孩子要长相有长相,要头脑有头脑,为什么自己见着他,不但没有什么欣赏之意,反倒有些……瘆得慌?

唐斯文摇摇头,心说自己莫不是在嫉妒这孩子有主角光环?不过,嫉妒也罢,欣赏也罢,总归不过是另一个剧情人物罢了。如此一想,他干脆的把自己的感受抛到一旁,再次安安心心看起戏来。

这边秦越见着秦舒如此笃定,也不好再反驳什么,当下就有些无措,全无之前那种胸有成竹的淡定模样。

倒是秦舒,伸出手,拍了拍秦越的胳膊,道:“哥哥在此地等着,也是担心我,怕我路上再有什么不测吧?”

秦越只能点头称是。

秦舒笑道:“不必担心。小琳的父亲在江湖中颇有威望,已经沿途做了安排,很快就会有人来接应我们。”

秦越挤出一丝笑容,道:“如此,甚好。”

这句话说完,秦越又沉默下来,似乎不知道还可以再说些什么。

最后,秦越长叹一口气,道:“小舒,这些年来,我对你并不好,你可有……厌恨过我?”

秦舒摇摇头道:“我从未认为你对我不好。我知道,你有时候会故意对我冷淡,甚至当着人责骂我,但是……我总能感觉出来,你其实,其实一直很关心我。或许你是想要对我严厉些,才能更好的磨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