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开始沙沙作响,是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
两人仿佛这数十日的冷战和嫌隙都未曾发生,心平气和地开始交流。哪怕现在有更便捷的聊天工具,他们依旧默契地选择了两人最初交流的方式,你一言我一句,安静地写下来,再递给对方看。
衣末收拾了一下心绪,低头写道:【认识这么久了,却只知道你年龄和姓名,其余知之甚少。】
沈辞很快回了:【你想知道什么?】
衣末顿了顿笔,而后遵从内心,写道:【全部。】
沈辞略作思忖,而后落笔:【祖籍江城,祖辈从政,父亲从商,略有积累。】
寥寥数字,精简至极,却涵盖了祖孙三辈的发家事迹。
衣末抬头看了沈辞一眼,犹豫一阵,落笔问:【家境殷实,又为何会沦落到与寇为伍?】
看着那个“寇”字,沈辞嘴角轻轻一抿。他想说他们不是寇,也非真正要将她强困在半山别墅两月有余。可事实说来话长,沈淮南如今还未落网,她知道得越多,对她以后就越不利。
况且,如今他是隐匿在此,若是她知晓他的真实身份了,知道他就是那个将她绑走的大魔鬼,那她还会愿意与他这样心平气和地秉烛夜谈吗?
他知道答案——她不会。
沈辞眼底不由浮现一层淡淡的雾意,回了八个字:【孤身一人,身不由己。】
言至于此,便是不愿再细说下去。衣末不傻,看懂了。
她又想起了沈辞在江城的时候说的那些话,他说他没有家,要她带他走,教他做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