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冯青躺在睡袋里，不知是不是错觉，黑暗中隐约还能听到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的炮火的响动，深夜时，有几架飞机从他们头顶飞过去，巨大的轰鸣让她一瞬间就清醒。

等她睁开眼睛，对面的宋成义也几乎睁开了眼睛。

“害怕？”宋成义小声道。

她摇摇头。

宋成义又用手指了指她的睡袋，示意他过来。

冯青没有立刻拒绝，他等了一会，突然一个滚身，等冯青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带着自己的睡袋滚在了冯青身边。

冯青正被他带着点童真的动作逗乐，接着就听到一串咔嚓声，他拉开了自己的睡袋。然后冯青的睡袋也被他拉开。他睡进了冯青的睡袋。

亏得这睡袋大，两个人也不嫌挤。

等他睡进来，冯青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脚如此冰凉，甚至睡袋里一点温度也没有。

宋成义将她的手包在自己胸口，又用腿夹着她的脚。每次睡觉宋成义都是这样，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完全习惯了，一点别扭感都没有，甚至还故意拿冰凉的手冻了宋成义一下。

“睡吧。”宋成义低沉的声音传来。

她点点头，将头埋进宋成义的胸口。好久，她忍不住叫了一声：“宋成义？”

“嗯？”

“你会不会觉得我傻？”

一阵沉默，然后宋成义说：“我觉得很浪漫。冯青，要不是认识你，我都不知道，一个人的人生会这么浪漫。”

冯青轻轻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