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撞得不轻,他一脸懵地摇了摇头。
老田这会也不管他撞到了哪里,过去抓着他的衣领,冲他吼道:“你说什么呢?平时你发疯我们都惯着你,这些话是能随便讲的吗?”
刚说完,冯青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田哥,让他说,看他还能说出什么话来?丧家犬,抓着人就咬,我以前还以为你多厉害?”
赵逐听了这话,颤了一下,双眼突然就湿了焦。
老田看看他,又回头看看冯青,然后哭丧着脸道:“你们别这样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非要这样互相伤害?”
赵逐伸手来掰他的手,口齿不清地说:“放开我,我不要你们管。”
“老赵!”老田的声音破的完全找不到调。
“滚啊!”赵逐声音暗哑,像一只被按在水里的狗,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老田看他一阵,最后听话地放开了他的手。
老田站起来,一米九几的汉子,突然开始巴拉巴拉往下掉眼泪。
他说:“我就搞不明白了,咱们在一起那么多苦都吃了,现在好不容易有点好转,以后也不用愁着吃饭的问题,哪怕是回酒吧演出,那也是旧城人啊,为什么要这样。你好好治病不行吗?”
赵逐的眼睛也湿了。但他立刻偏开了头。他说:“滚,我不需要你们同情。”
自负的人,靠那点才华的骄傲活着,结果被人轻而易举就放弃了,便开始自我放逐。
冯青看着他,心里也不是滋味。深吸了好几口气,冯青才让自己稍微平静一点。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塞给老田,然后蹲下身去扶地上的赵逐。
对方试图挣扎,但喝得太多,力气也所剩无几,没几下还是被冯青扶得靠在一边的石墩子上。
冯青看着他,说:“没人同情你。你觉得我们这些人的日子都很好过吗?没一个人容易。没有人会一直纵着你。赵逐,这些话,我只跟你说一次,要么你好好治病,等你恢复,我保证我们的乐队还能好好演出,要么,咱们就散了吧。”
最后三个字说得轻飘飘,却如一记重拳打在赵逐身上,他的身体在黑暗中不着痕迹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