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树叶飘到谢棋的跟前,他伸手轻轻抓住,摊开手掌时,树叶挺直安静地躺在手心。
“昭玉是我妹妹,我比谁都了解她。她是一国公主,该经历试炼的时候,绝不会退缩的。”
他说着,抚手将树叶放在院中的石塘上。树叶在水面打了两个转,旋即沉入水底……
边关的战报越来越频繁地送入长安,弄的全城上下人心惶惶。皇帝偏偏在这个档口病倒,朝野上下更是群龙无首,眼看边关节节败退,裴雁瞅准时机,上书请求带兵出战。
太子代理朝政之时,皇帝就把与裴雁的谋划都告诉了他,因此此次裴雁的举动他不意外也不阻拦,只不过多加了一个条件。
“世子,当初您答应陛下成为驸马已经是用自己后半辈子的自由做了交换,事到如今,太子居然还逼迫你签什么军令状!真是欺人太甚。”车门外,季霄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裴雁盯着桌上那张轻飘飘的纸张,盖着鲜红的玺印,就好像在他脖子上拷上了一辈子也挣脱不开的锁链。
“一张纸而已,签就签了。”
“哼,要我说,如今这局势,朝中除了世子根本无人敢去前线。世子就算不答应,拖上几天,等到敌军打到长安来,到时候看看谁是爷爷谁是孙子,谁求着谁!”
“季霄,我等不起。”裴雁闭上眼睛,揉了揉额角。
父亲已经半个月没传消息回来了,生死难测。他怎么还能安坐于长安。太子布好了圈套,无论他此战胜或不胜,太子都不会让他活着回来。他怎么看不清楚,只是……只是怀着一丝妄想,至少保住父亲一条命,再不济就算死,也要死在战场上,苟且于长安,实在非将帅所为。
季霄自知说错了话,道歉后安静驾车,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