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一口气,裴雁君闭着眼睛点了点头,“父亲那边还是没有好转,近日传来的消息说拓跋北部频频骚扰,想来大概是知晓父亲的伤势了,眼见着边疆局势越来越危急,我却被困在长安城中束手无策,我……”
他只觉得所有情绪都堆积在心头,堵在喉咙当中无法吞咽,也无法吐露,又滚回胸口化作一阵愤怒,包裹着心脏,让胸腔不断起伏……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牢笼当中的一直困兽,想要争斗,想要嗜血,最终却只能在钢铁制作而成的笼子里旁观,而这密不透风的长安城,金碧辉煌的皇宫,每一个人都是困住他的锁链。而今困兽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宁愿血肉模糊也要挣脱桎梏。
良久,裴雁缓缓睁开眼睛,眼中多了一片风雨欲来。
“季霄,我得去帮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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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八日,是谢昭玉的生辰,也是她十四岁的及笄礼。
作为一个不受宠的的公主,她的及笄礼自然是没有多少人重视的,好在谢昭玉还有一个哥哥。谢棋早早替他准备好了及笄应有的礼节,虽然人少,可该有的一样不差。谢昭玉到不在乎这些虚礼,她围在哥哥前后询问及笄礼会有谁来时,听着谢棋报出来的人名,没有一个是她想见的。
“你的及笄礼办的不大,只请一些有学识的老者来主持行礼即可。”谢棋一边替她挑选及笄礼要戴的簪子一边说道。
谢昭玉苦着小脸,哥哥说的这些人都是夫子,别说她认不认识,见没见过都不一定的。“哥,我能不能请两个朋友来啊?”
谢棋瞥他一眼,“我竟不知你何时交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