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合上后,房间陷入几秒安静,程伊与祁深洲四目对望,眉眼立马盈满笑意,他刚要开口,就被程伊的指尖抵住嘴唇,看她口型,应是说了个“等等”。
程伊身体一斜,重心往右腿压,毫无预兆一把拉开门。
门外,程汉生眼前一闪,猛地倒退一步,站军姿样杵得笔笔直,支支吾吾道:“我……我问问你们要不要喝水。”
空气中炸开一道娇横:“不要!”
门再度合上,外面很快响起下楼的脚步声。程伊长出一口气,懒懒地挤出笑意,张开双臂,“还不抱我?”
仅一步之遥,祁深洲把她输液的手按下,将她轻轻揽入怀里,“吓到了?”
程伊睫毛一瞬间就湿了。她埋在淡淡马鞭草味道里,摇摇头,“没有。”
“看来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揉揉她的头发,叹了口气,语气却并不焦虑,似乎还很兴奋。至少,他们在往前走。
“不用管我爸,他看谁都不爽。”是的,别看老程着急,嘴上热情张罗未来,道理一通一通,实际上哪个男的都入不了他的眼。
“那我也比‘谁’、‘谁’要高一点吧。”他话里有话,程伊假装听不出来,推推他,“回来几天?”
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不走了。”见她不信,他眨眨眼,“信我吗?”
程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直到他脸色讪讪,她才发狠地娇怒起来,没输液的手使劲搡他腰际,“死骗子!现在还骗我!”
当年他回国,也说不走了,结果出差出得比谁都勤,一点没比在美国好,至少那会还有个归期。祁深洲任她动手,也不躲,就这么笑着,眼见她嘴巴一撅,眼睛里冒泪花了,才接话道,“那再信我一次?”
“想得美!”
信或不信又有什么区别呢。
程伊还有一袋水没挂,但她等抗生素一结束就开始撕胶布,自己拔针,还指挥祁深洲替她按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