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被折磨的久了,精神已经麻木,下了山还恍恍惚惚,一个劲的问针线在什么地方,她要做绣活儿。
贾茁不忍看下去,让自己的两个丫鬟先留下,将他们安置好。自己则跟着贾琏回了娘家,这些事,还需跟平儿交待一声。
贾琏送了女儿回家,和板儿带了人出去,贾茁知道定是去找贾苓算帐,自个儿进去找了平儿。
等平儿哭过一回,贾琏便回了,贾茁眼尖,看到他鞋面上溅上了几滴鲜红的血珠子。
“别哭了,这事怪我,与你无关。”贾琏拍了拍平儿的背,平儿一介女流,精打细算省了银子一文没有克扣的交出去,已是尽力。外头的事,她也是鞭长莫及。
“若是我隔三差五找人去看他们一回,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平儿仍不能原谅自己。
“事情已经过去了,咱们往前看。他们就安置在咱们家以前住的宅子里,娘若有心,经常去看看他们,也就是了。”
贾茁也不忍苛责平儿,却对贾琏仍没有好脸色。
贾琏摸摸鼻子,只好凑上来主动说道:“贾苓捉到了,从家里抄出五百两银子,都是这小子这几年截下来的。板儿将人带走了,说是有用。”
一个二千一个五百,加在一起全给了贾茁。
“我帮他们收起来,以后他们出嫁,嫁妆银子便从这里头出。”贾茁并未推辞,收下了银票。
“出嫁。”平儿和贾琏都看着她,面露犹豫。
“正确的说法是,他们想出嫁,我就给嫁妆,他们想过现在的生活,那就一直养着他们吧。”贾茁想,经过了重重的磨难,有多少人能有勇气开始新的生活,她也不知道,只希望她能尽力的让他们按自己的想法生活下去。
“恐怕不那么容易。”贾琏见女儿面色不善,赶紧分辨道:“我没阻止的意思,可是族里的人,恐怕不会轻易同意。”
“那有什么办法,立女户就是了。”贾茁看着父母,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感谢允许立女户的太子。女子生为附庸,未嫁从父,嫁人从夫,夫死从子。如果他们的家人不许他们嫁,甚至带走他们关起来,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是现在不同了,如果女人不愿意再做附庸,便可以自立门户。立了女户的女子,再也不用受家人的摆布。
贾琏没有想到,女儿早就想好了对策,便知道她是铁了心要这么干。再转念一想,女儿想干什么不是铁了心,必得成功不可。她从来不会半途改变信念,更不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