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事情不是出在她的身上,她要倔强也不能拿别人的人生倔强。
回到家,姥姥看到被贾茁扶回门,额头还缠着纱布的青儿,吓了一跳。板儿勉强一笑道:“青儿在路上摔了一下,磕到台阶上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看了大夫没有,赶紧进屋歇着。”看他们手里拿着药,知道大夫也说无碍,才稍放一点心。
却仍然叹气,女孩子家家的,要是破了相,可怎么是好。
姥姥陪青儿进屋休息,贾茁去厨房给她煎药。板儿就蹲在药炉子边上,盯着煎药的罐子,一动也不动。
“板儿,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但是绝对不能搭上你,凭什么让你给他们四个畜牲陪葬,这不划算。”贾茁的手指紧紧绞住他的袖子,力气大的恨不得撕下来一块。
板儿掰开贾茁的手指,握在掌心,“我心里有数,还有,谢谢你刚才拦住我。”
当时板儿是真的准备去打死那几个小子给青儿出气的,可现在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太冲动了。如果真的打死了人,爹娘,姥姥,还有两个妹妹,又该怎么办。
当初为了救贾茁,父亲殚精竭虑,四处奔走,姥姥筹银子卖家当,装痴卖傻打探消息。王家风雨飘摇,几乎要撑不下去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如果他有什么事,王家只会比当初更凄惨,更无助。
一边煎药,贾茁一边问那四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施胖子的祖母是忠顺亲王王妃的族妹,祖父已经致仕,三个伯父都在金陵为官,他的父亲是家中最小的一个,却也是最不受宠的一个,因为他的父亲是庶子。
但在万念县城,施胖子的身份已经足以称王称霸。毕竟真的身份高贵的,都往金陵城去了。
许瘦子就是早上来叫门的,他家开了七八间铺子,也有自己的商队,算得上是小小一个富户。家中子弟全在念书,已经出了好几个秀才,一心希望出一个举人好改换门庭。
李狐狸和莫浑子一个是随着祖父母居住,父母远离家乡在外为官,一个是家里开着饭铺子,想尽法子同这些官宦家的子弟交好。
四个人的身份都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贾茁和板儿对视一眼,已经明白了对方的心思。明着不行,那就来暗的。他们四个人对付一个小姑娘家,也要用阴招,那他们为什么不可以以眼还眼。
问题是,该怎么做。
“出气就行了,我们只要不被他们拿住把柄就行,别的根本不用在意。”贾茁把煎好的药倒出来端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