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谢迟紧锁眉头,当即否定道,“你也知道,他如今损了根骨、断了灵脉,怎么可能有这通天的本事?”
“断骨重续,浴血重生……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
“你还要他付出什么代价!”谢迟咬紧牙根,他颤声斥道,“如今连活下去都如此艰难,你还要他怎样。”
“谢迟,一切都不需你管,你只要推他一把!你只要用十杀境在他的识海里烙下烙印,将你所有苦痛与恨意,全部刻在他的识海,剩下的路就让他自己去走!”
哪怕这条路再崎岖再艰险,喻见寒也能带着一身断骨,蹒跚行至终点——这是长明灯在所有的推演里,隐约摸出的唯一解法。
话音落下,四周静如死寂,只有殿中那盏慈悲又无知的灯烛摇曳着,高高在上地端坐神坛。
“你做梦。”谢迟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他的眼眶微微泛红,但却字句铿锵。
此后,那声音便沉寂下去,仿佛一切都只是谢迟的一场梦罢了。他什么都不曾透露,假装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继续带着喻见寒逃亡,将凡尘生活的诀窍潜移默化地教给他。
直到最后分离之时,谢迟在绝境之中用尽了全部力量,所有的负面情绪一同涌上,他的眼睛慢慢笼上一层不详的血色。
那个声音再度出现了。像是沙漠里虚假的毒潭,带着致命的诱惑,它缓声劝诫道:“你看看他们如此嚣张,若是错过了这次,紫训山的仇、喻见寒的仇,何人能报!你我也只能永生永世困在心魔渊,等待着那些人面兽心的畜生,将心魔像倒垃圾一般倾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