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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云历二十六年,朝灵鹿葬身迟微。次年,朝氏血案起,同年冬,叶深闯佛恩被囚。

无辜者的鲜血,便这般悄无声息地在盛世繁华下蜿蜒开来。四散逃亡的朝氏遗族东躲西藏,但他们都清醒地知道,被找到只是时间的问题……

虽然灵力至盛的迟微笛被叶深夺去,但其他族人骨血锻造的灵器,依旧可以充当指引。

被一个个翻找出来的朝氏族人聚集之地,就像是夜空里陆续熄灭的星点。不曾有任何的挣扎动静,他们连呼救都来不及发出,便被贪婪的利刃划开了咽喉。

各宗杀红了眼,他们争先恐后地扑向孱弱的羊羔,贪婪地吞噬猎物的骨血。

最后的朝氏族人,便隐藏在紫训山里的小村落里。

而朝昭便是在他们流亡途中,降生的新生命——那时候,气息奄奄的女人慈爱地勾了勾孩子柔软的手,却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

她只来得及最后嘱咐一句:“这孩子,就叫朝昭吧……”

却始终不知,天理何时昭昭。

世间笙歌依旧,而紫训山最后的星子终于熄灭了,仿佛对人间没有任何影响,但它们也确确实实带走了光。

谢迟看着高耸的石碑,他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你说,叶深会在哪儿呢?”

朝氏一脉断绝,这世间最该见证这块石碑的,便是叶深。

“他啊……”

喻见寒笑了起来,他微微侧头,专注地看着身旁之人,眸光里满是认真与柔和:“他去寻朝灵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