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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见寒微微颔首:“喻见寒。”

叶深却是笑了起来,他肯定道:“九州剑尊,喻见寒。”

“不敢当。”喻见寒垂眸拱手,认真道。

谢迟终于让话头重归正题,他向叶深解释此行来意:“我们此次前来,是因为他有两个愿望,一是把冤案公之于众,另一个,则是完成你的心愿。”

“只是揭开真相吗?”叶深喃喃道,“他果然还是心软……”

两百多年了,他从未向别人倾诉过自己的悔恨,任由那些伤口在心中溃烂。如今,他终于能亲手将腐化的创伤剖出,捧出那一颗鲜血淋漓的心脏。

他看向谢迟,缓声道:“当年灵鹿跳下熔炉的时候,我还在后头殿后,我本以为他们能先逃出去的……可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

若是当年我在,或是再早来片刻,跳下深渊熔炉的就不会是他,朝氏一族更不会遭此横祸。

“后来,我并没有察觉他们做的那些事,等知道的时候,已经为时晚矣了。”

叶深垂眸,他摩挲着木盒,声音有些疲惫沙哑:“我没能救下灵鹿,也没能救下他的弟弟,他的族人。可我一直都想不通,怎么会这样?”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朝灵鹿做错了什么?朝氏一族,又做错了什么?

可是,没有人能回答他。

而在他问出这个问题后,换来的却是道途断绝,三寸的入骨之钉,与那长达百年的□□。

“不知叶道友有何愿望,只要我们能办到,一定倾力相助。”

叶深注视着木盒上微微磨损的花鸟纹,他想,今日定是个晴朗天,林间鸟飞鹿鸣,花叶繁盛。

他抬头笑着问道:“谢道友可有办法,让我重新拿剑?”

沉默片刻,谢迟道:“有。”

“可战九宗?”

谢迟注视着那人眸中的平静,只觉得喉咙发紧,一颗心不住地下沉。

他垂眸,还是艰难地开口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