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今寒抱了她一下,大手轻轻捏她脸颊,低柔的声音轻哄:“听话,我跟他说几句就上来。”
凌俏这才松手,上楼。门口廊下,她没有进屋,而是站着看楼下。贺今寒和阿东走开了一些,两人站在芭蕉树下,不知道贺今寒说了什么,阿东抬头望向凌俏,然后气愤地大步离开。
片刻,贺今寒上楼来。
一进屋,凌俏就扑进他怀里,紧紧把他的腰抱住。贺今寒也非常用力地回抱她。就这样抱着,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很久之后。
凌俏先开口:“我好怕。”
“怕你还来?”贺今寒散漫染笑的语气。
“不是,”凌俏摇头否认,她放开他,早就湿漉漉的眼抬起来的一瞬间热泪滚落,声音也瓮声瓮气的了:“我是怕你回不来了,我真的好怕。”
贺今寒抬手帮她擦眼泪,可少女的眼泪像是泉水一样,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干净。他一颗心脏缓缓收紧,细细密密如针扎一般地疼起来。
他本来打算进屋后就好好的骂她,教训她一顿,她怎么能这么不懂事,竟然胆大包天一个人跑来找他,可凌俏一扑进他怀里,他的心就柔软了,那些凶狠的教训她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最后,只涩哑的嗓音喊她傻瓜,“怎么这么傻啊?”
“我是傻呀,为了来找你,我都被关小黑屋了,吃不好,睡不好,你都不知道,那屋子又破又窄,被子都发霉了,饭菜做的要多难吃就有多难吃,鸡翅膀都是黑的,那妇人一定是把糖当成盐放了,甜的齁嗓子,现在……”
她喋喋不休地说着,贺今寒不嫌烦,反而一字不落的听。
“……还有,昨天上山没有缆车,我一步一步走上来的,足足走了五个钟头,脚都给我磨破了。”最后,凌俏说得累了,就坐到床边。
贺今寒走过来,单膝曲着,蹲在凌俏身前,抬手给她脱鞋,又问:“是谁告诉你我来这儿的?”
“贺希泽。”
凌俏口快,脱口而出,她只看到男人正认真地帮她脱鞋袜,没看到他半敛着的眼眸里一闪而过的冷厉森寒。
鞋袜脱了,那双小脚粉白柔嫩,只有脚趾头泛红,没有磨破。凌俏看自己脚好好的,有点心虚,急忙辩解:“虽然,虽然没有磨破,但是也疼,也酸呀,我以前哪走过这么远的路,更何况爬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