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苏大夫,我相公人呢?”
苏叶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不过为了不刺激刚刚做完手术的妇人,她还是多解释了两句:“可能是回家拿银子去了吧?!”
这话还真把安娘给安慰住了,以为相公真的是回家拿银子去了,可当她等了一整个晚上,却都没把相公等来时,她开始有了不祥的预感。果然,隔天一直到夜幕低垂,也还是没有看到相公的身影。
所以,他这是不要自己了吗?
第二天,苏叶照常来查房,就发现安娘的脸色蜡黄蜡黄的,眼睛又红又肿,很明显哭了一整夜。可这是能哭一整夜的时候吗?身体不想要了?
妇人被苏叶教育了,却始终毫无反应,仿佛连痛都不晓得了,就如一具行尸走肉般。苏叶给她换药,她没反应;李兰花喂她喝药,她也没反应。最后苏叶气不过臭骂了她一顿,这才让她有了些反应,没多久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或许是发泄了一通的原因,或许是被苏叶给骂醒了,总之妇人接下来都配合得很。让喝药就喝药,让睡觉就睡觉,让下床走就下床走,只是眼里已经没有了光,如死水一潭。
苏叶也没再劝她,很多事,只能靠自己想通才行。
王剑仁急匆匆地跑回家里,第一时间就去找了他娘。他爹去得早,在他的印象中,他是他娘一个人养大的,自然对他娘的信赖非同一般。甚至直到他娶媳妇,都一直和他娘睡一个被窝的。
“娘,娘~”
“哎哟,我儿回来了,快进来,娘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糕点!”
可这会儿王剑仁哪有心思吃糕点?
“娘,我现在不吃,安娘她……”
王寡妇听到媳妇的名字,刚刚还笑得跟朵花似的脸,立马就阴沉了下来。她没好气地先塞了一块糕点到儿子的嘴里,这才嫌弃地粗声道:“她又怎么了?”
“隔壁的刘老头不是说让咱们送她去苏大夫那里吗?我去了才知道,原来安娘得了宫外孕,就是孩子怀的不是地方,得做手术切掉,可是……可是苏大夫说,治好大概需要十两银子。”
“什么?”王寡妇尖锐地嚎了一声,“没有!别说十两银子了,就是一两,娘都不愿意花在她身上……儿啊,你忘了娘跟你说过的话了?你表妹过两天就要来咱家了,娘还想留着银子给你俩办喜事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