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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吓了一跳,连忙上前要把他扶起来,心疼的要命。

却见白若杨仍旧淡淡的垂着眼,看都不看皇帝一眼,“按照皇上那样的说法,微臣也同样是侍奉皇上的内侍,那我们这几十年来做的那便都是苟合之事,这么多年皇上不惜一切代价把我留在身边,不顾朝廷文武百官的反对,执意不立皇后,后宫三千如同虚设,让皇族丢尽了颜面,也让皇上遭尽了辱骂和诋毁,你本是一代明君,却要给世世代代的史书里留下这样的人生污点,微臣怕是死不足惜了”

皇帝看着白若杨低垂的眼中闪过的哀伤神情,两人分明从十六岁开始相爱,却偏偏得不到任何人的认可和祝福,那个时候就算明明彼此喜欢在外人面前却只能努力压抑,每次单独见面都要偷偷摸摸,虽然那个时候做什么事都要小心翼翼,但那种甜蜜幸福的感觉他到现在都还记得

这几十年来他们二人经历了太多磨难,他们坚持了这么久,可仍旧不被人理解自己身为皇家之后还能好一点,白若杨这些年经历的、体验的那才叫痛苦

想起之前自己强势霸道对这个男人造成的种种伤害,想着百官和世人对他尴尬身份的蔑视和诋毁,皇帝的胸口犹如有一把尖刀反复捅着自己的心头。

不顾白若杨的抵抗,强健的臂弯硬是把跪地不起的他抱到了床上,紧紧把那清瘦的男人搂在怀里,扯过被子给他细细盖好,抬手轻轻的抚着他的后背,感觉到怀里的身体不再僵硬发抖这才叹了口气,轻声道,“杨儿,朕知道了你没有错,跃儿也没有错,他身边的那个侍卫也没有错,感情这种事如果真的能那么明确的分出对错,那就不是感情了”

许久之后,皇帝看着枕在他怀里闭着眼睛仿佛睡过去的白若杨,动作轻柔的起了身,掀开下半身的被褥,轻手轻脚的把他的单裤卷起来,看着刚刚猛然跪下膝盖上已经泛出的淤青。从一旁柜子里找出止血化瘀的药膏,轻手轻脚的给他抹上,因为并不太经常做这种事,难得再政事上雷厉风行的男人也显出了几丝笨拙,但仍旧还是十分温柔小心的给他轻揉着。

谁又会想到,在外呼风唤雨雷厉风行的昌岩国皇帝竟然会这般温柔的对待别人,甚至亲手为他上药按摩。

过了好一会儿,皇帝突然无声的叹了口气,“都这个岁数了,竟然还这般冒失那孩子分明那般厌恶抗拒你,你又为何这般帮他?”

只见那似乎睡过去的男人又长又密的睫毛轻微的颤了颤,皇帝总归是皇帝,如若真的连这点伎俩都看不出来那他还怎能有资格在这个位置上待这么久的时间,只是白若杨所期望的就是他期望的,他想要的自己一定会想方设法为他达成

顿了顿,皇帝一边轻揉着白若杨的膝盖,一边又继续低声说道,“今日之事我也本事有意罚他,谁让他一直都用那种不屑的眼神看你那孩子不管是性格还是人品都很适合接掌皇位,但是坏就坏在他性格太像我了,太过执拗自尊心又极高,现在他年轻手中没有那么大的权利所以不易察觉,但是一旦有一天他继承了皇位手中有了足够的权利,这种性格便会不断放大不知他是否真的对那个叫林知的女侍卫动了真心,如若真的是恐怕那个女人将来也要吃尽苦头

只是自己年轻的时候在感情上犯的错,又有什么资格要求祁跃比自己做的更好?感情这种事理不明白也说不明白,只有真的经历过了才会真正了解那种名为“刻骨铭心”的感觉,只是往往有些人总是后知后觉,以至于直到所爱之人灰了心,死了心才幡然醒悟,而那个时候却已经为时已晚

第62章 侍妾

林知一觉醒来,天都已经大亮了,看着窗外的大太阳,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猛地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滚跳了起来,动作迅速的开始穿戴衣服,知道她有睡懒觉这个坏毛病,所以总她刚进静安王府当差,就有一个小侍卫会顺道来敲她的门叫她起床。

今日也不知道那小侍卫是不是忘记了,没有来敲她的门叫她起床,这下倒好,一觉都要睡到大中午了,虽说自己那看大门的职位也用不上自己,但是让其他一早起来辛辛苦苦站岗巡逻的同僚看到自己这般放肆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