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一次见到周行谦失态，就是他喝多了那一次。

周行谦话也说不清楚，他抱着酒坛子一壶一壶地喝，喝到烂醉的时候，他抱住了他，然后对着他一遍又一遍地说，“他有什么好。”

“他有什么好”

“谢驭，他到底有什么好啊，你怎么这么傻。”

说着说着，最后竟哭了起来。

十七头一次见到周行谦那个样子，他很喜欢周行谦，所有非常不想看到他伤心难过，于是只能拍着他一遍又一遍安慰，说没事的，没事的，都已经过去了，全都已经过去了。

但周行谦依然很伤心很伤心。

十七看得心痛不已。

第二天早上，十七原本是想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的，毕竟谁被人家看到那副失态狼狈的样子都会难为情。

但他没想到，最先提起这件事的竟是周行谦。

周行谦笑着给他讲了谢驭的故事，讲他如何丰姿卓越，讲他如何惊才绝艳，讲他是怎么进宫救下孤立无援的傀儡皇帝，又讲他是如何替那个冷情皇帝谋划，如何将他一步一步推到这个位子上的。

被买到周家之前，十七是个奴隶，他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皇帝是谁，不知道皇帝有没有实权，他每天想的都是怎么才能不饿肚子，怎么才能不挨打。

听了周行谦的话后，十七不由同情起了那个叫谢驭的男子。

在他看来，吃不饱饭和挨打只是一点小苦，被心爱的人利用、权利和放逐，才是大苦。

是谁都不能承受的大苦。

周行谦问他愿不愿意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