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话音未落,便有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
倒不是吴国桢那老头儿真的栽倒了,而是朱由校旁边的李铁柱坐了个腚蹲儿!
“你……你……你是皇爷?”李铁柱如同被阉了一般尖声叫着,显然是被朱由校的真实身份给吓坏了!
朱由校白了他一眼道:“你小子刚刚不是还想跟朕较劲儿吗?怎么这时候怂了?”
没等李铁柱说话,吴国桢却已经直起腰身,恭恭敬敬地道:“启禀陛下,这位小哥适才不知您是真龙天子,自然敢与您较劲儿,此时知道了您乃是大明之主,也就丧了胆气,如此惊惧也是应该!”
随即吴国桢又对李铁柱道:“你一届小小农人,有幸得见天颜,还不速速叩拜?”
李铁柱这才反应过来,爬起来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道:“小的叩见万岁爷,小的叩见万岁爷!”
吴国桢又是将脸一板道:“胡闹,万岁爷乃是戏文里的称呼,怎可如此称当今天子?你应该三拜九叩,口称陛下才对!”
李铁柱被教训了一顿,就要按照吴国桢的话做,但立即被朱由校给制止了!
“行了、行了,这都是小事,以后再说吧!”朱由校不耐烦地道!
“不可!”吴国桢却是阻止道:“陛下!礼法乃是立国之本,万万不得轻乎,否则礼法尽废,纲常败坏,可就大大的不妥了!”
朱由校没想到这位还是个老学究,但他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摆摆手道:“先不说这些,朕问你,你今年高寿啊?”
吴国桢欠身施礼道:“微臣不敢当陛下此问,微臣年庚六十有二!”
朱由校气恼地道:“本朝官员六十就要致仕反乡,你何德何能六十有二还能为官?而且还是个七品知县?”
吴国桢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启禀陛下,微臣是万历四十七年巳未科赐同进士出身,所以这一任县令,是微臣第一任也是最后一任,等今年外查之后微臣就要致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