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从哲道:“这新式火枪的确是军中利器,如若配发军中,定然能克敌制胜,只是此物威力太大,军中倒不宜配备太多,否则怕是要有祸事!”
朱由校翻了翻白眼儿,嗤笑道:“方阁老还是太小家子气了,这么好的东西自然要大量装备军队,如果朕手下有十万火枪兵,足以安定天下,如果朕手里有五十万火枪兵,就算打到天边儿去也不在话下!”
刘一燝最听不得朱由校时常冒出来的这种穷兵黩武的言论,哪怕他刚刚被朱由校委以重任,又被朱由校大大地震惊了一次,但刘一燝骨子里那种儒家根深蒂固的保守思想还是没有改变,所以在这个时候刘一燝必然是要说话的!
“陛下,所谓国虽大好战必亡,兵家之事总归不详,还请陛下三思!”刘一燝这番话说的中规中矩,也没什么烟火气,倒是显得恭顺了很多!
“是啊!刘阁老说的对,穷兵黩武总归不是好事,可刘阁老只记得前一句,却忘了后面那句天下虽安忘战必危了,何况现在还不是太平盛世,东虏、蒙古就够我们头疼的了,海上还有远道而来的敌人,澳门、台湾都被西洋人占据了,他们不远万里踏海而来,为的是土地和财富,只是现在他们的力量不足,所以只能做海商、海匪,可如果有一天他们的力量足够强大了,就会把我们像牲畜一样驱赶、宰杀,到了那时候宗庙、道统、祠堂,都会化为齑粉,刘阁老你说我们是现在就开始准备,还是坐以待毙,等着灭顶之灾临头呢?”
朱由校一番长篇大论,把刘一燝说的是目瞪口呆,他看了看其他三个人,方从哲和张维贤跟他一样,都是一脸错愕和不解,倒是徐光启眉头紧皱,似乎明白一些!
“陛下,请恕老臣愚钝,北方胡虏素来就是中原大患,你来我往打了几千年了,可中原还是中原,汉人还是汉人,怎么那些红毛番会比胡虏还要厉害?竟然要绝我宗祠,灭我文化?”刘一燝现在也学会敏而好学,不耻下问了,既然不明白朱由校的话,那问清楚就是了!
“这事你可以问徐尚书,他会告诉你为什么的!”朱由校指了指徐光启说道!
三道惊奇的目光“唰”的一下,看向了还在皱眉的徐光启,方从哲一抱拳道:“徐尚书,还请为我等解惑!”
“唉!”徐光启叹了口气道:“在下早年与西人利玛窦交好,从他那里在下得知西洋诸国,都是信奉天主教的,而天主教是一神教,所有不信神的人,都被视为异教徒,是要被烧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