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黑色愈浓、红色也愈盛,明暗在其中疯狂交替,她癫狂地道:“沈千山!我要杀了你!我要你为这世间偿命!”
世界骤然一静!
她眼前骤然一白,又瞬间变黑!
岑轻衣猛地睁开眼睛。
她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声。
被她枕在脑袋下的那条结实的手臂动了动,沈千山回手摸了摸她的头,问:“又做噩梦了?”
雪松的香味将岑轻衣包裹在里面,她狂跳不止的心脏终于渐渐地平定下来,看着枕边之人的眼睛,摇摇头说:“没有。”
沈千山的眼眸漆黑幽深,又回复了那种平淡无波的状态,既看不出欢愉时的癫狂,又看不出噩梦时的冷漠,不知道是醒了很久还是根本没睡。
岑轻衣忽然心里猛地跳了一下,抓住沈千山轻拍她头发的手说:“千山,我们一起好不好?”
沈千山愣了一下:“什么?”
“替我渡劫、碎金丹、为我补魂……千山,不要这样了。以后无论遇到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好不好?”
她的手指抓得很紧,目光中满是认真,沈千山不由自主地答应了她:“好。”
“说好了,这一次无论遇到什么,我们都要一起。”
“好。”
岑轻衣听到他的承诺,一直紧绷的精神才放松下来。身上之前出的汗才刚刚收下,因梦而出的那一层汗复又蒙了上来,不适感一股脑涌了上来。
她有些不舒服地动了动,贴在一起的肌肤互相摩擦,生起了一阵细细麻麻的触电感,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寸缕未着。
她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温度从耳朵尖烧到了细长的脖颈。她想起来自己方才的生猛,顿时眼睛不知道应该看哪里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