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日都只在岑轻衣睡着的时候才现身,为她输送完灵力之后即刻离开,多看她一眼都没有。
只是今日她就要离开了,他到底没有忍住。
今日之后,他就彻底将自己封印在这里,再也不出去。
想来是没有再见的机会了。
他默默地感受这胸口的位置传来一阵一阵有些窒息的感觉,像是被蚂蚁密密麻麻地蚕食一般。
这一天,他不声不响地跟着她,眼神如同一口古井波澜不惊,近乎麻木地看着岑轻衣的背影。
他本来不欲出声,但岑轻衣执拗地抬起手询问他的身份,他终于暗暗叹了口气,僵硬的嘴角动了动:“我……”
话一出口,他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有一丝沙哑。
他清了清嗓子,以术法换上一道更为苍老的声音说:“无妨。吾在此修行百年,不欲人知道吾之名讳。”
岑轻衣听到这道声音,一口气半松又未松,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感觉。
她又接着问:“那敢问前辈,为何要留我几日,是有何事么?”
沈千山临于虚空,隔着一层云雾看着岑轻衣黝黑水润的眼睛,握紧了手心。
在他手里,被他握了好几日的玉制耳饰硌得他手心顿时出现一道红痕。
这是他在被攻上山门之前就已经做好的耳饰,小鹿的样式。他亲自选的玉料,亲手画的图纸,亲自刻入的防护阵法。
他本打算等她恢复成原本的样子时亲手给她戴上,可惜没有机会了。
“是一场试练罢了,恭喜小友。”他连恭喜也说得淡淡的,就像是一个真正的世外高人,“这是给小友的礼物。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确是有一事想要拜托小友。”
“什么?”岑轻衣谨慎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