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沈千山在上了山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失去了同折花在一起时的记忆;第二,她所看到的所有的记忆碎片都是假的。
她又貌似不经意地追问了一句:“有记忆起是什么时候呢?总觉得师兄记事也仿佛比我们早一点。”
沈千山沉吟片刻,道:“约莫三岁。”
岑轻衣的手忍不住蜷缩了起来,一股冷意从她的天灵盖顺着脊柱,一路直接窜到了尾椎。
她最后附身于火炉中时看到小雀儿时,他应该已经十岁上下,而沈千山却说他在三岁时就已经在阆玉宫,这岂不是十分矛盾?
她心头一沉,虽然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但她心里对答案已经有了倾向。
沈千山的记忆或许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落梅踩在脚下,一点感觉都没有,连一点声音也不曾发出。
沈千山感觉到手里岑轻衣的手动了动,问:“怎么?”
“哦,没什么。”岑轻衣从神游的状态回来,又问道,“那师兄,你师父是如何教你的呀?”
她停下脚步,沈千山不知道她怎么了,于是也顺从地停下了步子,扭过脸来看着她。
日光透过梅树洒下,斑斑点点地照亮了沈千山的侧脸,孤俊的骨相似乎的都变得柔和了一些。
一朵梅花落到他的乌黑的发间,岑轻衣终于问出了一直埋在她心中的问题:“师兄……你……你怎么处理伤口处理得那么熟练?”
沈千山垂下两排黑雀翎一般的眼睫,喉结滚了滚,许久才轻描淡写道:“没什么,不过是下山历练罢了。”
他自十二岁时将阆玉宫的功法都学得差不多了以后,梅胜雪便常常接了钦天司的任务,让他独自一人下山去面对那些穷凶极恶的妖。
师父对待他一向十分严厉,即使他在山下受了伤,也不会下山替他疗伤。他从一开始的伤痕累累、重伤垂危到之后的独当一面,自然是身经百战、千战、万战的磨炼,而包扎的技术自然也在这一过程中越来越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