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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下双手看着岑轻衣,此时她简简单单扎了个双丫髻,顶着一双毛耳朵,身形幼小,越发显得她就像那把头发一样,是能被他一只手拢过来的一样。

然而她头发柔中带硬的手感似乎还留在指尖,他被长袖罩住的手指捻了捻,平静道:“若是可以便快出来吧。”

岑轻衣应了一声,斟酌片刻,一边抬起手来新奇地弄着沈千山给她扎的发髻,一边貌似不经意地接着问道:“师兄,阆玉宫居于昆仑之上,我听说昆仑终年飘雪,那师兄,你小时候还不会引气入体时有没有生过冻疮啊?”

“冻疮?”

“是呀,就是长起来痒痒的,很想让人去挠破的那种。天要是冷了就很容易生呢。”

沈千山沉默片刻,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反问道:“那你生过么?”

岑轻衣被他黑沉沉的眼睛这样看着,脱口而出道:“生过啊,可难受了。”

话刚一出口,她就懊恼地皱起了眉头。

怎么什么还没问出来,她反倒是自己的先抖出去了一点东西?

她这次提问其实不光是想旁敲侧击出一点梅胜雪的信息,还想要知道沈千山的一些消息。

她始终对所看到的小雀儿和折花十分在意。

她没有原主岑轻衣的记忆,自然是不知道她到底生没生过冻疮,她说生过冻疮的是她自己。

她的确生过冻疮,具体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这些她都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生冻疮时候痒的得恨不得这双手不长在她身上的感觉。

不过似乎那时候不只是她一个人受苦,记忆里还总有一点甜丝丝的味道缭绕不去,让她潜意识觉得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沈千山听到她的回答之后,眼中的神色暗了暗,随即忽然一言不发地转身大步离开。

岑轻衣被他这突然的动作弄得摸不着头脑,快走几步赶了上去,一边走一边喊道:“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