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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轻衣下意识地收回了鞭子,闭上眼睛,扯住沈千山的衣袖一边后退一边慌乱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也没看到!”

然而下一刻她却已经意识到了不对。

首先,这女人所在的地方正是东河的中央,然而东河水深,哪里有人洗澡会在这个地方洗?

其次,正常人被刀剑相向的时候的第一反应应当是害怕,在失去生命的威胁之下,有没有被偷看反倒是其次的,因此喊“救命”才是正常的,哪有人会喊“有流氓”?

最后,这天黑到她连沈千山的脸都看不到,只能通过感觉和长久以来配合的默契才知道对方在哪里,这女人能让他们看到一身白到发亮的皮,这本身就是最大的异常了。总不能是她吃了荧光剂长大的吧?

岑轻衣右脚后踩,止住自己往后的退势,借着猛然踩在水面上的力道向前冲去,与此同时,沈千山也已经拂开了她牵在袖子上的手,快速地再次攻去。

那河中间的女人见他们并没有离开,也停下了尖叫,身体冒出水来,漆黑的长发铺在背后:“你们这些流氓也太粗鲁了,怎么不仅偷看奴奴洗澡还偷看得理直气壮的,甚至还要杀了奴奴呢?”

长剑和鞭子已经要打到她了,她却忽然在水中消失不见,岑轻衣和沈千山的攻击都落了个空。

沈千山我进了长剑,岑轻衣警惕地同他背靠着背,那女人却忽然从水里冒了出来道:“哎呀,你们怎么看上去好生眼熟呀,奴奴可是在哪里见到过你们?”

那女人倏然从对着他们转过了头,露出一张艳丽无双的脸来。

然而岑轻衣二人一看见这张脸,心中的警惕却更浓了,岑轻衣甚至忍不住对她又挥出了鞭子。

这张脸生得相当妩媚动人,一双细长的丹凤眼中水光流转。发现岑轻衣和沈千山的警惕,丹凤眼中荡起笑意,那张小巧的朱唇轻启,吐出黏腻腻的话语:“哎呀,你们怎么这么惊讶,果然是曾经和奴奴见过面么?可是奴奴怎么也想不起来你们是谁了,能不能告诉奴奴呢?”

岑轻衣和沈千山却齐齐皱起了眉头。

这张脸他们都不陌生,岑轻衣曾经数次在记忆碎片中看见,而沈千山也在上次那场突如其来的记忆中见过。

这分明是折花的脸!

但他们却清楚地知道这不是折花,折花从来没有露出过这种神情,也断然不是这种令人恶心的气质。

那女人道:“哎呀,你们不要脸长得没有奴奴好看就冲着奴奴的脸打嘛,那这样奴奴也太惨了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