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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上仍然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内心却已经几番纠结折磨,被她扰得丢盔卸甲。

岑轻衣干咳了一声说:“师兄,我们还是快去楼兰吧。”

沈千山淡淡回道:“好。”

说完,他们便朝着极西的方向前赶去。

然而他们因为沈明明的一番耽搁,到达极西时已经是夜里。沙漠昼夜温差大,他们恰好到了一条宽阔的河边,起了极大的雾,十步之外不见人影,让他们根本无法继续前进,更不要说是探访战场遗迹寻找可疑之处了。

所幸楼兰离这里也不远了,他们便打算先在河边落脚,理一理思路,等雾散了再接着去楼兰。

沈千山寻了一处地方生了一堆火,火光明明灭灭,岑轻衣捡起身边的枯树枝投到火里,干枯的树枝顿时爆发出一声轻轻的“啪”声。

自从白日里沈千山问了岑轻衣那个问题之后,他们之间就忽然形成了一种有些诡异的气氛,好像谁多说一句话,就会点燃□□,发生一些谁也无法预料的事情一样。

岑轻衣坐在原地,半晌觉得腰酸,又换了一个姿势。她想开口,又实在觉得有点奇怪,于是就跟她坐的地方有根针一样动来动去。

换了十好几个姿势之后,岑轻衣终于受不住了,站起来道:“师兄,我去河边洗把脸,马上就回来。”

沈千山道:“好,注意安全,莫要放松了警惕。”

岑轻衣胡乱地点点头,三步并两步,很快就跑到了河边。

沈千山看着岑轻衣的背影消失在大雾之中,有点想跟着她一起过去,但又觉得应该同她保持距离,再说洗脸这种事情他也不方便跟上去在旁边看着,于是将心中的担忧压了下去,留在了原地。

河水清泠泠的,但却一眼望不到底,看上去并不浅。

岑轻衣双手掬起一捧冰凉凉的河水往脸上一扑,企图压下脸颊两边的热度。

这样重复几次,她才终于觉得脸上的热度下去了一点。她就像是小猫一样快速地抖了抖头,将残留的水珠都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