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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看着沈千山的眼睛依然澄澈,她轻声道:“不行啊师兄……你的伤还没好呢……我……我不想你疼……”

沈千山明显一愣,她不惜自断一手,原来竟还想着他的伤么。

岑轻衣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像是小猫爪子一样,不轻不重地在心上按了一下。他的心头忽然弥漫上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酸酸软软的滋味。

好像这不是第一次了,好像在很久以前,在某些他不应该忘记的瞬间,他曾经无数次感受到过这种酸甜交加的味道。

一瞬间,那些岑轻衣曾经说过的话,那些他们相处过的时光顿时纤毫毕现地回到他的脑海中。

沙漠的月光下,她白皙的脸上浮现起一层薄红,眼睛里装着漫天星光:“他不疼……他不疼我疼!我可心疼了,师兄肩膀上的伤口好深,小腹的伤口好长,我可心疼了!师兄真坏!”

书房的夕阳下,她身上还萦绕着一股因为做蛋糕而未散去的甜甜的奶香:“这是别人对它的索取,又怎么能称得上是陪伴?要是伤心了难过了,谁能关心关心它呢?”

她刻的苹果师兄,她做的好吃的,她的甜甜的蛋糕,她看似随手摘来的那朵葱兰,她套在他手腕间的那条五色绳……

那些他以为他不曾在意不会记得的瞬间,那些他告诉自己自己是祭司所以必须强行忘记的瞬间,一次一次地,从一开始就一点又多一点地试探,一点又多一点地敲开他心里的坚冰。

最终一切都定格在那个房间。

房间中成亲时扯上的红绸还没有撤去,她坐在鸳鸯戏水的大红被子上,衣服被她自己扯得有些松散,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她伸出手来,柔软的衣衫顺从地从手腕滑到小臂,手臂内侧的那颗小痣红得耀眼、艳得灼人。

她的呼吸中还掺着酒香,唇又轻又软,在他脸颊上点了两个吻:“嘿嘿,我给师兄盖章了,师兄是我的了,师兄只能由我来陪着。”

沈千山一只手温柔而又不容拒绝地将她手上的握着鞭子夺过来收了起来,另一只手握着岑轻衣手腕的手散发出淡金色的灵力,将快要把岑轻衣撑破了的灵力引到自己身上。

岑轻衣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声,沈千山安慰她道:“忍一忍,忍一忍就不疼了。”

“师兄……师兄……师兄……我疼……”

一时之间吸收进这么多的灵力,沈千山的额头也冒出一层细汗。他却连声音都没有一点变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道:“不疼,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