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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久病,小孩他娘并没有多大的力气,轻而易举地就被小孩按住了。

小孩解释道:“我娘最讨厌看大夫了,要不是她最近实在不太好,我也不会想出村找大夫。”

原来刚才他是要出村,难怪带了个菜刀,这孩子倒是很聪明。

小孩他娘被小孩按着坐在床沿上,虽然屋内昏暗看不大清,但也能依稀分辨出她妙曼的身材和披散在背后缎子一样的黑发。

不像是久病在床又饥寒交迫的病人,倒像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年轻妇人。

岑轻衣上前一步想看看她的情况,谁知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老树皮一样的脸。

她脸上的皱纹都堆在了一起,见岑轻衣上前,她眯起被皱纹挤得大小不一的眼睛打量着她,目光宛如两道冷冷的利刃,锁定在岑轻衣身上,看得岑轻衣浑身都不舒服。

她目光的冷和沈千山的冷不一样。沈千山看人虽冷,但他是疏离的冷,而这妇人却不同,她的目光中满是看猎物——甚至是看死物的冷漠,让人感觉道难以言说的毛骨悚然。

她冷冷地开口道:“我不需要什么大夫,不要在我家里,走。”

岑轻衣笑道:“我不要你的东西,是你儿子的一片孝心吸引我来的。”

妇人道:“我说了,我不需要,你们都走。”

小孩扒着她的衣服,跪在床边道:“娘!您就让他们留下来给您看看吧!您要是……要是……那我就没有娘了,哥哥回来也找不到家了啊。”

妇人听到小孩的话,眼神一动,看得出她在犹豫。她又冷冷地问了一句:“你们当真不走?”

岑轻衣笑道:“没事,治好了你,我们再走。”

妇人让小孩搀扶着她躺回床上,动作间似乎说了两个字,但声音太小,岑轻衣没能听清楚。

小孩高兴地对岑轻衣说道:“姐姐,我娘同意了,求求你快来看看她吧!”

岑轻衣走上前去,装模作样地给妇人把把脉,手指在妇人光滑的手腕上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