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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片刻,远黛突然跪倒在地,爆发出一阵痛苦的哭声。

沈千山听到此处,忽然开口道:“以你被掏去花芯的状态,不过三日,定会魂飞魄散。你族族长用心良苦。”

原来如此,原来她最爱的人和最信的人从来没有背叛过她。

可她已经在愤怒和不甘的控制下做下了这么多错事。她嫉妒别人能够顺顺利利地加给喜欢的人,她是没有杀死那些新娘,可她无数次快意地看着新娘的家人痛不欲生,甚至家破人亡。

这明明是她发过誓要守护的人。

甚至现在,她还冲破了浊气海的封印。

作为花精族的祭司,她清清楚楚地知道浊气海的危害,浊气海一旦被冲破封印,附近城池都将不复存在。

这是她的责任,她盯着又要肆虐起来的浊气海想,她必须将浊气海重新封印起来。

她半跪在地上,双手结印,虚空中顿时出现一个巨大的阵法,将浊气海牢牢地压制在下面。

然而随着阵法的出现,她的脸皮迅速皲裂,如同干枯的老树皮,汪着水的眼和小巧的鼻子扭曲着、积压着,她原本清纯可爱的脸此时已经看不出最开始的模样。

浊气疯狂地涌入她的体内,她眼中红光闪闪烁烁,嘴角也发疯地抬起、落下、抬起、落下,最终她睁大了那蒙着一层红光的眼睛,模模糊糊地朝着岑轻衣的方向,挤出一句话:“大人……帮帮我……帮我重新封印浊气海。”

岑轻衣问道:“我要做什么?”

远黛一把将阵法的控制权推给她,说:“杀了我。”

话还未说完,整个浊气海向上翻涌的浊气都被她吸到身体里,她的身体吹气一般地膨胀开来。

岑轻衣维持着手上阵法不断,却怎么也打不出最后一个手印。

这一重阵法已经快要走至极限,饱含肃杀之气的白刃金光明明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