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没等茯苓走进餐厅,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腕。
那只手很冷,很冰,茯苓目光遁去,只见少年的发丝眼睫都落了一层雪色,宛如天生霜发霜瞳,一种妖异之美油然而生。
旺财不禁腹诽,这些人都故意不让它爸爸吃庆功宴是吧,一个接一个找过来。
江罪不知道在外面呆了多久。
他疯魔一般,不顾经理人和教练的呼唤,从万人会场中独自跑了出来,迎着兜头而来的风雪,跌跌撞撞寻找那抹最浓烈的红影。
江罪的神智早已被风雪吹得清醒过来,整个人却变得愈发慌乱,失措,过去的一切犹如浮光掠影般在脑海中闪过,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
是,他被卖了,被曾经一直说爱他的人,当作一件可有可无的物品,亲手卖给了死对头战队,若他没有用自己为赌注,给yay战队带来了一系列比赛荣誉,郁茯苓到底知不知道,他会面临什么样的未来?
他会被推出去直播,代言,成为曾经最不屑的商业选手,消耗仅有的青春和生命力,会背负一堆失望的眼神和数不尽的骂名,所以,他该是恨她的,恨这个始作俑者,她也是值得被他恨的,她竟然轻描淡写的做出了改变他人生的决定。
时至今日,江罪依然记得,他们分开的那天,女人脸上的冷酷无情。
既然他敢把au战队搞得濒临破产,她便敢亲手伤他千万遍。
而他明明心中恨极了,却同样爱她的心狠手辣。
江罪不免怀疑自己。
他是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吗?
这么喜欢找虐受?
或许是吧,他的确被郁茯苓虐成了个疯子,每次午夜梦回,脑海里全是女人一声声沙哑的呼唤他小罪,他曾经将全身心交予对方,没有人会比他们更亲密无间,然而时过境迁,她却一跃成为他心口上,那条最清晰,最无法触碰的疤。
而他也终于找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