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这么小心翼翼,少年模糊的记着昨天她也给他端了药,但因为无意中看到下人怜惜的眼神,他憎恨的将药砸在地上,以至于她收拾碎片的时候,不小心把手划伤了。

他脸色变了变,情绪蓦然间变得十分焦躁,鸦黑纤长的眼睫颤了颤,悄悄盯了一眼她的手,说:“好。”

等人即将离开的时候。

“等等。”少年忍不住叫住她。

“怎么啦?”她又走过来,蹲在他膝前。

突然这么近距离,晏秋很有些不适应的,甚至于害羞的把脑袋往后仰了仰,可他们明明已经做过更亲密的事了……晏秋刚这样想到,眼角余光捕捉到她变得失落的神情,他脖颈一僵,干巴巴的说:“我不是……”不是讨厌你。

说到一半,他僵住了,如果不讨厌的话,那是,是喜欢吗?

少年整个脸儿慢慢蒸红,像是一尾熟透的红虾。

茯苓差点在晏秋梦里没演下去。

“怎么了?”她看着少年,又问了一遍。

“你的手,昨天,伤到了,还好吗。”他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束起黑发的雪色绸带,尾部晕染了一点红,像极了他此刻有些嫣红的耳廓。

“已经没事了。”她笑,茭白般的指尖从他眼前掠过,“公子忘了吗,我是妖,区区小伤,不足挂齿。”

他放心了,“嗯……”

“那现在公子可以喝药了吗?”

少年突然又说,“别叫公子……”怪怪的。

“叫我流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