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金玉方才中了一枪,此时唇瓣浅白,眉头皱紧。
茯苓距离大门更近一些。
看到他们终于无路可逃,周薄轻露出浅淡的笑容,连脸上那道狰狞的鞭痕都一瞬间柔和下来。
他再次朝茯苓伸出手。
“过来。”
他不介意两人之间的恩怨,愿意从此将她饲养于膝下,只是这条美杜莎太爱跟其他野男人厮混,在接纳她之前,他势必会亲手拔掉她的毒牙。
可是你知道吗。
失去了捕猎能力的毒蛇,和死去没有分别。
茯苓突然笑了。
看到她的笑容,邵金玉以为她被逼得精神失常了,低声说:“别怕,一会我让孙副官打开包围口,我们孤注一掷,可以逃出去。”
“逃?”茯苓笑着转头,眼眸仿佛藏有星火,“我从未想过逃!”
能打败疯子的只有比疯子更疯狂!
身处于这场厮杀中,她身上依然洁净不染尘埃,一袭凤凰花开的交领袄裙,在严寒冬日宛如从树梢探出的红梅。
“周薄轻。”
茯苓声音在夜色中无比清晰。
“你说让我过去,你说不计较往日恩怨,愿意原谅我的欺骗,可你怎么不想想,我们仇深似海,我又怎会原谅一个仇人?怎会甘愿在仇人身下承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