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发现周薄轻不再动作,立马睁开眼睛,恼怒出声:“为什么不杀了我?你不是恨我吗?”
当触及他的眸光,她却突然软下来,像是快要被逼疯的人,游走在两个极端。
“……你恨我,可我却是真的喜欢你,这颗心你难道感受不到吗,那三天的真心实意你真以为是谎言吗?”
茯苓伸出手,温柔怜惜的抚摸男人的脸颊,“只是你也知道你养父是什么样的人吧?他性情暴烈,权势滔天,连你周薄轻都只能任他辱骂鞭打,我一个女子又能如何?”
她没有哭,嗓音却干哑到令人惊心。
“你说,被权势滔天的军阀看上了,我又能如何呢?”
女人仰着头一步步逼近,年轻的少帅一步步后退,直到肩膀抵在墙壁上,才恍然发觉自己被她逼到无路而退了。
下一刻却见茯苓弯腰捡起角落里的勃朗宁,抵在脑袋上,突然一叩扳机,悍然赴死!
周薄轻瞳孔紧缩,失声道:“唐茯苓!”
他一手抓住她的肩膀,把人按在怀中,另一只手捉住她手中枪口,一扭一按。
“嘭!”
子弹埋入墙体,发出一声闷响,好在楼下宴会热火朝天,才无人注意到楼上的动静。
周薄轻抱住了茯苓,背上莫名氤出一层湿冷的冷汗,此时他深刻的意识到刚才只要迟了一瞬,现在怀里的人便会没了呼吸,这让他心脏为之狂跳,竟然对仇人的死亡感到一阵后怕。
茯苓顺理成章的把头埋在他的胸口,软声说:“你让我死了,让我死了好不好?良人,你恨我厌恶我,你觉得我脏了,我何尝不是觉得自己脏了,那天眼睁睁看着周少彦打你,你以为我不心痛吗?”
在距离周薄轻心脏最近的位置,她平静下来,嗓音温软柔和,像是在跟他的心在对话一样。
“可是我只要表露出丝毫心痛,周少彦都会打死你的,周薄轻啊周薄轻,你自诩厉害,但胳膊能拧得过大腿吗?与养父看上的女人有染,这样的罪名你承担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