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疼得想哭,浑身滚热,冷汗顺着脊背涔涔浸过皮肤。
想起昨晚的事她就肚子的火,也不管会不会惊醒他,囫囵撒开他,下床去找水喝。
九点就要拍摄。
白鹭湾距离市区有段距离,行车怎么都要三四十分钟,加之赶上早高峰,就不知什么时候能过去了。
她忍着头疼,直到快六点打了电话给楚觅,让楚觅过来接她。
楚觅听她声音都变了,小心翼翼问:“总监,你病了吗……”
“……没事,”她轻轻咳嗽了两声,抚了抚太阳穴嘱咐,“你来之前去趟我家吧,我那边放了两份儿拍摄要用的材料,进门就能看到,帮我拿上。大门密码是我生日——嗯,对了,顺便看下沈何晏昨晚把衣服……”
她说着,话就顿在嘴边。
——沈何晏怎么知道她家的密码?
“嗯,好,我知道了,”楚觅答应着,不乏关切地问,“总监,要不我先送你去趟医院吧……拍摄那边还有温副总监负责……”
“我不去医院。”
她干脆地拒绝,又交代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早七点。
从白鹭湾路出去,如意料之堵在了大马路上,将额头轻抵在车玻璃上,无力地望着窗。
难得的暖阳天,她却点儿精神都没有。
正堵得乌烟瘴气,又接到了温烺催命似的电话:“陈旖旎——”
陈旖旎头痛欲裂,靠回车后座痛苦地说:“你别吵我,有话快说。”
“个坏消息,咱们的拍摄设备坏了。”
这消息可真够坏的。
“今天估计得借用s&apr的摄影棚拍摄。”
“……”
她的头顿时更痛了。
“嗯……”陈旖旎有气无力地应,“有点吧。”
温烺本想下意识说“要不你去医院吧”,然后猛地想起,陈旖旎向是不去医院的。
她对医院有种莫名的抗拒。
那年毕业在巴黎忙秀展,他们群人拎着大包小包的服装各处奔波,饭都顾不上吃。恰逢湿冷的寒冬,陈旖旎得了重感冒,死活都拖着不去医院,阑尾炎也跟着起犯了。
最后人直接晕到了秀展上,叫了救护车才强制让她去了医院,直接被送进了手术室。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直以来这么拼。
温烺也是那次第次见到沈京墨。
在学校就盛传他们关系非比寻常,隔壁戏剧表演系的那个沈何晏还是他弟弟,不过传闻直捕风捉影的,谁也没见过那位神秘的顶奢集团继承人。
大家都是听听罢了。
沈京墨也是知道她向是不喜欢去医院的,做完手术就派人把她接走了,听说请了专门的人照顾她恢复身体。
那时才坐实了那些传闻。
温烺开始对陈旖旎也有些偏见,觉得这样的女孩子定是因为爱慕虚荣,才给有钱的男人做情人。
不过从那次她拼了命地工作,像是想证明什么,病了都不去管直到晕在秀场,他就慢慢开始对她改观,现在他们也成了很好的朋友。
“楚觅,开慢点儿。”陈旖旎强忍着头痛说,指尖儿挨着太阳穴揉了揉,“我有点晕。”
“你不行就吃点药吧。”温烺说,“或者吃了早饭再来?不着急的。”
“江星窈那边联系了吗?”陈旖旎沉沉地靠入座椅里,跟吊着口气似地问,“她今天来不来?”
“来。再不来直接换人,给谁脸色看呢?”温烺没好气地说,“行了,你别管了,赶紧来吧,别的事我来安排,你吃点早饭。”
“嗯,好。”
挂掉电话,陈旖旎侧头看窗外,困倦地眨了眨眼,目光涣散开,半侧脸浸在片暖融融的阳光,合上眼,补了个回笼觉。
s&apr偌大的顶层会议室里,策划部总监秦兴铿锵有力地汇报着工作。
“我们邀请了几个知名的时尚博主,准备在站新品资讯专栏剪贴些他们对我们新品的评价与看法。”
沈京墨端坐在会议长桌的最把头,单手正了正领带,眉心淡拢着,轻轻咳嗽了声。
神情有几分不悦。
“……”
秦兴顿住了话音,与旁人悻悻相觑了眼。尤其是策划部的几个负责人,额角都渗出了冷汗。
从早九点开会到现在,沈京墨坐在长桌端,就眉头轻拢着,始终不怎么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