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的月牙,像极了一小孩的笑眼,干净而纯粹。
程昱微垂着脑袋,他看不到身后的月光,满眼只剩眼前人。
心跳几乎静止了。
他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左手,长长的手臂,将江轻轻虚虚地环住。
他没碰到她分毫,却仿佛将她牢牢禁锢在了自己的领域范围内。
好半晌,他下颔骨微动,嘴里吐出轻轻的一声:“你……”
后边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一只微凉的小手抚上他的额头。
江轻轻的手心翻转成手背,细细探他额头的温度,“好像不是特别烫?”
“嗯。”程昱脸色比他身后的月光还温柔,声音也掺了糖似的,“我没事,喝过退烧药,没发烧的。”
“那你的嘴……”江轻轻目光落在他嘴唇上,很快又移开,改口,“你的脸那么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程昱抬了抬右手。
右手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从外面只能看到包得鼓鼓囊囊的纱布,连一丁点血迹也没渗出来。
他还满不在乎地弯唇笑起来:“右手的伤口重新包了,只是有点失血。”
江轻轻对着他的笑眼瞪了瞪,然后虚虚地捧着他的右手细细地检查,“还要不要再去一趟医院?”
程昱摇头。
他只垂眸看着她,衬着月光,目光越发深情而温柔。
江轻轻被他瞧得脸色,慌乱地躲闪了他的眼神,她主动往山下走,小声嘀咕着:“不去算了。那我自己回旅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