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顾父差点气吐血。
苏青青踩着自行车,这次没有人拦她了,进了城,去了绣花厂,把绣样交给了管事的。
管事的看到她的绣样后,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是你绣的?”
“不是我绣的还能是谁,这是我登记的名字,定金是不是能还给我?”苏青青觉得他这话奇奇怪怪,当初拿绣样的时候不是强调要亲手绣么!
管事的欲言又止,最后啥都没说,在她登记的后面打了个勾,拿了定金给她:“三天后招工名额会贴在厂门口。”
苏青青拿着钱就走了,所以不知道管事的对旁边的人说:“你把这个绣样放到一边,到时候我直接给孙厂长过目。”
他招工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绣品,就是厂里的大师傅都不一定绣的出来。绣花厂跟别的厂不一样,绣品要出口赚外汇,绣的越栩栩如生,出口的价格越贵,厂里要是能招到有本事的人,效益肯定要翻几番。
苏青青拿着钱票,在城里转了一圈,最后把钱全买粮食了,家里三个孩子,全都是能吃的,亏啥都不能亏孩子。
没想到她也有养孩子的一天。
“同志,你到底买不买,不买就让开,后面还有顾客了等着。”售货员不耐烦催促,赶鸭子似的赶她。
苏青青盯着货架上的麦乳精,大白兔奶糖,红澄澄的红糖,咽了咽口水,兜里已经没钱了,不然她都想买一样。
想当初,她在后世,别说麦乳精,就是牛奶泡澡都干过无数次,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今日不同往日。
售货员瞥了她一眼:“乡巴佬丢人现眼,这是城里不是你家村头,不买让远点,别碍事,真是够了,看到你这样的就烦。”
苏青青原本要走,听到她这么说,还就不走了,“你这话啥意思,乡下人招你惹你了,往上数两代,谁还不是乡下的,难不成你是资本家的大小姐!好啊,有本事你大声告诉所有人,你高贵,你是城里的上等人,看不起我们无产阶级农民!”
售货员眼皮一跳,平时她骂那些乡下人时,他们只会红着脸不好意思尴尬的出去,根本不敢在这里碍事,没想到碰到了硬茬。
别说售货员,就是领导干部,哪个不是根正苗红,谁敢骂无产阶级,除非想被革,不然都得给我夹着尾巴做人。
“她、她不是那个意思,对不住同志,刚才是太忙了,她可能心情不好,体谅体谅。”旁边的同事见状,连忙打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