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说对不起根本没有任何作用,那么就什么都不要说了。”白泽望着摄像头说完最后一句,便再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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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不断从小区水池底部挖出来的残尸,相柳像是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拼图游戏。
根本无暇去想可怕不可怕。
也无暇去想看过这么多恶行带给自己的心情。
只跟在裴湛身后,一个接一个的记录。
每天的工作枯燥而单调,却极为心安。
直到某天下午她跟着裴湛记录,陡然扬起脖颈望着窗外的余晖透过玻璃铺在地面,空旷的验尸间安安静静。
窗外的梧桐树叶因为秋风而婆娑轻晃,落在地面的暗影也跟着摇晃。
“这么多年,很多人都说他离家出走了,说他不要我们了,原来不是啊。”
大概是工作人员需要签字什么的,相柳听着外边有受害者家属淡然的一句:“我妈因为受不了村里人的风言风语而自杀,我姐也因为家里太穷不识字出去给我送饭结果失踪到现在都找不到。现在能够签字的,只有我自己。”
听着外间两人讨论着什么赔偿什么判刑。
所有的悲伤像是一面墙砸在相柳的后脑勺,她忽然胸腔浸满了水,她得用尽力气,才能保证自己不至于溺水。
她匆忙将手套和手术服卸下,冲进更衣室哽咽。
平日的忙碌可以令她暂时忘记对于自身处境的清楚。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她才真正的意识到,原来这个世上,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没有人会永远的偏执的毫无保留的站在自己这边。